复试告一段落,岳舒也对面试并不是完全有把握,但是对于调剂她也并未表现的很积极。南城只有S大这一所法学不错的重点院校,想要调剂的话,太差的学校她不愿意去,外省的学校,她也去不了。
有樱樱在,她几乎是不能离开南城,如果是要把孩子丢给爸妈带,那她当初大可以直接选择申请国外的学校。
岳世修事事为她考虑,她其实很明白,樱樱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牵绊,无论她想走多远飞多高,都不得不把樱樱考虑进来。
周末,岳舒也带着樱樱去见了新阳光幼儿园的招生主任唐雪,算是一个小小的面试。樱樱不会说话的情况,唐雪提前就已经考虑进去,两人商议好,先短期把孩子送进幼儿园,给园方和樱樱相互都有一个适应期。
从城南花谷回来之后的周三,岳舒也带着樱樱去跟唐雪商定好的幼儿园报到。
樱樱被老师领进教室,幼儿园的门关上,那些小朋友都在朝自己的家长摇手做拜拜,樱樱也一样,笑得很乖,看起来上次退学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不是第一次送樱樱去幼儿园,但是却跟第一次一样紧张,她怕樱樱回突然跑出来找她,会受小朋友的欺负,在幼儿园外面来回地走动,最后去车里取了电脑,找了最近的咖啡馆坐下。
临近中午,岳舒也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不是幼儿园,而是冯艺璇。刚一接通,冯艺璇喜悦到几乎尖叫的声音就从那头传过来。
“舒舒,出结果啦,快去看。”
岳舒也心里跟被皮筋弹了一下似的。最近她时常有这样的时候,一个考试弄得她神经紧张。
“你结果如何?”虽这么问,听冯艺璇的声音就知道她肯定是被录取了。
“算了,我不卖关子了,我们都考上啦,你总分第二,瑞思拜我的姐!我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很稳。”
岳舒也被她逗笑,这稳不稳还能从脸上看出来?
大概是一时间访问网站的人数增多,刷新很多次,岳舒也才打开S大法学院的页面,录取名单已经公布,她综合成绩排第二。
看到排名,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排名靠前,她在选择导师上会比较有优势。
“怎么办,我现在好开心,两年的努力总算有回报,我也终于解脱了。不行,我要去给自己安排庆祝一下,挂啦!”冯艺璇叭叭叭地像个小喇叭,还没等岳舒也提醒她要主动联系导师,电话就挂断了。
她摇摇头,给冯艺璇发了条微信提醒她联系导师的事,手指轻点了点鼠标,网页跳转到学院师资队伍查看学院的硕导名单。每位导师的资料栏里都有联系方式,岳舒也心仪其中的一位女导师姜澜,也是法学院之前的院长。
在准备报考S大的时候,她就对法学院的导师都做过一些了解,论文也都大概筛选着读过一些,甚至连老师的个人喜好和在学生中的风评都有多方打听过,而现在有件事让她很疑惑。
她把师资团队名单上下翻了两三次,学院导师里并没有谈迟这个人,连讲师的名单里都没有他。
那他怎么会来法学院当考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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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心仪导师联系的很顺利。岳舒也的邮件发过去,很快就收到了姜澜的回信,大概内容便是很愿意接受她为自己的学生。只要有这句话,岳舒也就放心了大半。
姜澜人在英国,也难怪身外前院长,研究生复试也并未出席。
师生两人见不上面,姜澜也没有像一些老师那样招到学生就立马让学生干活。除了给岳舒也开了两本书之外,没有再安排其他的事,只说等她忙完手头的事,就安排新同学和师门的老生们吃个饭。
时间一晃,差不多就过了一个月,岳舒也终于跟师门的人碰了头。
四月间,眼看就是毕业季,要么准备毕业论文,要么在外实习,所以毕业一届的学生只来了一个,在场的学生带导师姜澜,刚好十个人。
和岳舒也邻座的是跟她同届的学生,叫孟林宇,S大本校保送上来。
“这是我给你们新收的师弟和师妹,孟林宇你们已经见过了,恐怕酒都喝过好多回了,我就不多介绍。这位是岳舒也,总成绩第二考进来的。”
“哇,师妹厉害。”席间有人出于客套地恭维了一句,岳舒也朝对方微微颔首一笑。
“小也啊,你别拘束,进了师门,大家便是一家人。现在的学生,大多是独生子女,你们既然都是我的学生,那就是兄弟姐妹了,以后要相互帮助。行了,你们挨个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吧,让师妹认认人就行。”
这么一说,挨着岳舒也左边的女生便最先来了。
“师妹好,我叫玉炫,羊脂白玉的玉,炫目的炫,火字旁那个。进校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找我,都在果汁里了,来,我们碰一下。”玉炫是个活泼性子,边说话,边把装着橙汁的端起来和岳舒也的杯子碰了碰。
姜澜是个平易近人的老师,带的学生多少也都是脾性相投的,几个人自我介绍和聊天风格都是自然熟络,不端架子不摆谱,也不会太过客气显生分,一餐饭吃得还算顺利。
吃完饭,里面有人提议转场续摊儿,大半的人是附和的,岳舒也抬腕看了看表,来的时候已经把樱樱送到爸妈那里去了,再晚一些的话,晚上应该要让孩子留宿在那边。离婚那会儿,她下决心要孩子的抚养权时,想过全凭自己也能把孩子照顾好,但现实里,她还是要经常麻烦爸妈。
姜澜身体不大好,不跟这些年轻人折腾,跟里面的博士师兄顾尧招呼了一声。
“把两个孩子照顾好,吃什么喝什么拿个票,费用改明儿来找我报销。”
“好的老师。”
正说着,姜澜的电话响了。
“嗯,我这边结束了,你到了吗?行,就停那儿吧,我走过去就行,这边停车位不好找。”
挂了电话,玉炫笑嘻嘻地捧着脸打趣导师:“哦~老师好幸福,师父父又是亲自来接。”
看得出来,这个师门还真够活泼的。男老师的配偶叫师母,自家导师是女性,女老师的配偶好像缺一个足够贴切的称呼,他们起了个“师父父”的称呼,着实可爱又亲切。
“不是他,是我儿子,反正他闲着没事,就使唤来给我当车夫。”
“老师,您不是女儿吗?”说话的是女生叫沈雅静,岳舒也记得是一年级的学生。
“儿子女儿都有。”姜澜看起来很急着要走,并不多做解释,边笑着边走出餐厅的门,学生们都跟上,到了门外,她朝他们几个摆摆手,“去玩儿吧,哦那个白一然,你明天下午三点去一趟我办公室,你那个论文还要改改,我给你理一理。”
被点到名的男生恭恭敬敬地点头应声。
目送老师的背影远去,大家看起来都很兴奋,都说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多人,得好好玩一玩,尤其要把师弟师妹招待好。
白一然说他要回去改论文,其他人对他深表同情,也不挽留。沈雅静也要跟着走,被玉炫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