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高中了贡士?”
“还?是第一百五十名啊!”
“恭喜恭喜!”
柳博源好半晌未反应过?来,还?是纪氏跑来抱住他手臂,直愣愣地边笑边落下泪来,“夫君,你中了,你考中了!”
“是,是,我中了!我中了!”
纪氏在他身边泫然泪下,激动到不能自已,柳博源更是抖着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那张喜报。
他毕生的愿望得以成真!
他对得起柳家,他让柳家光宗耀祖了!
夫妻俩兴奋过?了头,全然将衙役给甩在了脑后,姜锦花忙提醒纪氏,“阿兰,你早准备的赏银呢?”
纪氏本名是纪兰,姜锦花管她叫了乳名。
纪氏一听?想起了正事,抹干净眼泪,从衣袖里掏出一枚香囊,塞进送喜报的衙役手中。
“小兄弟,谢过?你送来喜报!”
“客气客气,祝柳老爷殿试顺利。”
衙役拿了赏银,满脸喜色地走了。
纪氏眉开眼笑,“嫂子,可太好了,夫君他如愿以偿的考中了,我想顾大哥也一定能中的,他才?学那样的好。”
似意有所指,纪氏又瞥了一眼廉成周。
柳博源还?未从激动之情里缓过?劲来,“方才?你们?在外争论何?事,声音那般大?”
“还?不是廉家的看不起咱们?吗?”纪氏没好气地冷哼,那厢廉成周脸色都发紫了,“结果夫君你不但高中,还?考的比他要好,我们?就?候着顾大哥的榜,看顾大哥考得多好!”
廉成周要辩解,“你,你一介妇人之言,简直是在污蔑于我!”
“阿兰说得何?错之有,是你最先瞧不上?我夫君。”
姜锦花勾起凉薄的笑,“瞧不上?也可以,我们?看谁能笑到最后,你敢与我赌吗?”
廉成周双眼闪烁。
再一侧头,入目是顾疏于他不屑一顾的目光,廉成周心底被激起满腔愤怒,张口就?道:“敢,怎么不敢了!”
“行,若是我夫君高中,你便亲口与我夫君道歉!”姜锦花又道:“若没有,我跪下给你磕头!”
廉成周梗着脖子道:“好!赌就?赌!”
他就?不信了,姜锦花能有这?么相信顾疏。
榜上?的名次还?在揭露,沈启业到这?时也未归来,柳博源不免露出些许担忧,“沈兄莫不是在看红榜遇见什么事儿?吧?”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柳博源扫过?顾疏的面庞,他神情一分未动过?,似乎廉成周和姜锦花的打赌他一点没放在心上?。
对于顾疏,柳博源和沈启业都极有信心。
想到自己考中一百五十名,柳博源向?顾疏作礼,抱拳道:“延清,这?次会试多亏了你,好几题你都压中了,若非如此,我怕是会落榜。”
柳博源知晓自己的才?能远不及顾疏,但顾疏为了帮他和沈启业二人,从未藏私。
只要顾疏做题时有想法?,他都会说给两人听?。
在京城三人说是一同温习,实则是顾疏带着两人,又将课业教习与两人一遍。
柳博源能高中,其中绝大功劳都要归功于顾疏。
“不必。”
他道谢时,顾疏却一抬手,“下场参考的是你本人,是否考中也与我无太大关系。”
“你也太好撇开关系了。”
柳博源无奈弯了嘴角,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心知肚明便好。
一行人在巷口等候了半个时辰,却仍未听?到顾疏的喜报。
此时喜报已报到第五名。
何?子通直摇着头道:“听?闻南阳伯府三公?子高中第二十五名,再往前可皆是各地耳闻熟悉的人名,荣安之人,可无一人呐。”
“不还?余下四个吗,说不准……”
何?子通又道:“前四有多难考,你以为是嘴上?说说便能考中的?”
廉成周瞥一眼,没说话但眼里是赞同的意思。
那学子反道:“可我觉着顾兄为荣安解元,不至于会试落榜吧……”
再怎么失常,也不会考出两百开外啊。
廉成周皱眉问?:“你究竟站哪边的?”
怎么他的人,反而偏心偏到顾疏那道去了。
学子被廉成周一斥,也不在说话了。
姜锦花对廉家那一片的交谈声视而不见,侧眸时盈盈一笑,“延清,我怎么觉着你今日要给我一个大惊喜呢?”
顾疏挑眉回笑:“哦?怎么说?”
“上?回乡试你就?骗了我一回,害我在那瞎担心,你可太坏。”姜锦花嘟囔着道:“你这?颗心里,就?是个黑的。”
“才?没有。”顾疏用手包住她作怪的指尖,“我哪里敢对你使坏,结果的话,你等着听?就?是。”
他的成绩,该是能在前十之内。
但具体是哪一名,顾疏自己也不能保证了。
只管在家门?口候榜。
“嫂子,你都不心急的吗?”
纪氏见姜锦花一脸风轻云淡,好生的佩服,“换作我,夫君喜报未下,我坐立难安啊!”
“我着急也没用啊,着急难道能等来喜报?”
纪氏猛地抓住她手臂,指着前方,“嫂子,来了来了!可是你家的喜报?”
她问?姜锦花,可姜锦花哪里知道。
这?会儿?衙役一进巷子,巷里的人群皆转来了目光,坐看这?是何?人的喜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