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乔克一直咳嗽，却还在往烟斗里装烟丝，陆盐说，“少抽些吧。”
黑乔克却不以为然，“人迟早都会死。”他点燃了烟，咳着说，“明天午两点之前我会给你消息。”
“多少钱？”陆盐打开光脑准备付账。
黑乔克吐了一口烟圈，才看向陆盐，“你已经付钱了。”
陆盐知道他说的烟丝，冲他摇了摇头，“不是报酬，感谢当年您的食物跟水。”
“我做生意从来不讲人情，也不需别人回报我，那些食物都是过期的。”黑乔克满脸冷漠，“你给我烟丝，我给你情报，我们俩两清。”
生意不掺和人情是黑乔克的信条。
他不需别人的感恩、回报，甚至是关心跟记挂。
像他种人的结局就应该是默默死在这里，等其他人闻到他发臭的尸体，打开卷门把腐烂的他扔进垃圾场喂鼠，诊所也就归那个人所有。
垃圾星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命运。
哪怕是这里的寡头，在死亡的当天地盘会被迅速瓜分，两天之后大家就会彻底忘记他。
在这里没有悲伤，人就是一粒灰尘，没了就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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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乔克跟裴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从『性』格到人生观是两种极端。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暮气沉沉，随时与死神拥抱的黑乔克，陆盐想起了裴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但每个人的观念不一样，对黑乔克来说种两不相欠，或许更让他自在。
陆盐尊重黑乔克的选择。
从诊所出来步行没多久，赫淮突然走到前面，将身后的陆盐背起。
陆盐皱眉挣扎，“你脑子进水了？”
赫淮双手牢牢扣着陆盐，“看见个红『色』的牌子，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背着我来过里。”
“现在也让你享受一把个待遇。”赫淮嘴角微微弯了一。
陆盐发出不屑的单音节。
太阳高悬在天空，无情地炙烤着片大地，黏腻的汗水让衣服紧贴着皮肤，陆盐面无表情，“热，离我远点。”
赫淮只好把陆盐放下，“附近有澡堂吗？不去洗个澡，或者找个凉快一点的地方？”
陆盐走进阴凉里，黑乔克说明天午才会给他消息，漫无目的朝前走。
他懒洋洋说，“随便。”反正现在也没有目标。
赫淮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两瓶净水，拧开瓶盖递给了陆盐。
陆盐没接，反而莫名笑了一。
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但还是被赫淮敏锐地捕捉到。
赫淮知道陆盐为什笑，当初他生病时，连瓶盖都打不开，陆盐估计是想起了件事。
那个时候他的确有些自尊受挫，现在心境变了，对于以前的糗事他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赫淮说，“我们去一趟废工厂吧。”
陆盐挑眉，“去哪儿干什？”
捷森特他们一走，那地方肯定被其他人瓜分了，什线索都不会有的。
“来到这里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所以想去看看。”赫淮笑着看向陆盐，“其实你一开始就后悔把我绑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