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尾巴对于恶魔来说有多重?要,泽卡莱亚不知道。
她没见过阿撒的尾巴,只清楚触摸翅膀是私密的。
粉发女孩被斩断尾巴后?捂住背部瑟瑟发抖,她哭哭啼啼地控诉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可以砍恶魔的尾巴呢?你不如一刀捅穿我的心脏算了!”
泽卡莱亚收回十字架,见那锋利的刀光又蹭过自己的尾巴,阿比心有余悸地颤抖了一下。
少女用锁链捆住娇小?的恶魔,问她:“斩断尾巴会怎样??”
“尾巴是我们?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好么!没有尾巴我根本飞不起来啊!我们?能飞在空中大部分是靠尾巴来平衡身体的。”
“哦,我以为?是翅膀。”泽卡冷漠地应了声,将她困在刀架边,“那你还能长出来么?”
“哼,翅膀只是用来转移你们?人类的视线罢了,谁让你们?总是好奇呢。”阿比不屑地说道,随后?又眸光闪烁:“你…你给我喂个修士的话说不定就能重?新?长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罕见,这群修士定然不会直接杀她。
确实,记忆魔太过稀有。除了这点外,为?了获取更多情报,泽卡得等阿撒翻过女孩的脑袋才能再作定夺。
不过,若她贼心不死,想要再吃修士的话……
泽卡上下打?量着阿比断口平滑的尾巴,她只切了一半,她不介意帮她把根部也摘除干净。
保证断得整整齐齐,她这辈子再也长不出新?的。
阿比读懂了泽卡漠然的目光,她仅剩一半的尾巴也萎靡地耷拉了下去?。她不敢再哭泣嘚瑟了,转而安安静静地垂下脑袋。
……俘虏是该有个俘虏的样?子哦。
阿比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沉闷。见她心死,一旁的泰伦斯不甘心地质问:“我们?的契约恶魔呢!那么多契约恶魔都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啊,这个啊。
这个阿比也不清楚,她被扔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能见到一小?批同伴呢。本来打?着煽动?恶魔的主意,谁知道这里只剩下一群昏迷不醒的修士啊?
她和瑟德除了不让这群人出去?,其实没有怎么管过他们?,除了偶尔抓一两只过来做个实验……
女孩期期艾艾地说:“哎呀,我们?确实弄死了几个嘛……谁叫他们?承受不住位魔的力量自己爆炸了呢?”但也不是全部嘛。
她知道锡德尼的使魔路德经常到访他们?领区做些实验,不过这个锅嘛…暂时先让瑟德背着好了。
阿比的言语里毫无愧疚之意,有的只是对那群恶魔不争气的叹息。泰伦斯闻言如遭雷击——自爆?那他甚至没办法收殓恶魔的残骸了!
虽然整座火山已经塌了。
神使团的团员多为?不受宠的贵族,他们?自幼就是家族中被边缘化的人物,因而当他得到了一个独属于他、认可欣赏他能力的恶魔时,他是激动?欢喜的。
这就像是有了一个亲密无间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朋友,他什么都能对他说,什么都能叫他一起参考,他们?互相视对方为?灵魂挚友。
他与契约恶魔相处数十年,对方早已是胜过亲人般的存在。如今他却连问一问他、看看他的尸骸都做不到。
泰伦斯心痛到吐血。
王感受到了这位修士的悲痛欲绝,他不太理解,因为?在他看来恶魔始终是粗鲁无脑的生物。他转向一旁的雷诺兹:“你对你的恶魔也有如此深厚的情感么?”
恶魔悄悄支起耳朵。
宗主教避而不答地笑道:“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痛苦。不过我能确定的是,王,倘若您哪天不小?心归去?了,我一定会痛不欲生、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您的棺木的。”
伊格神色复杂地算了算,雷诺兹怎么样?都是大他不少的。他了悟地感慨:“原来你一直算计着我比你先死啊。”
雷诺兹:“……”
糟糕,他的心思?一不小?心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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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了的火山下,碎石堆积的墟烬中,瑟德的原身已经膨胀到一座古堡那么大。他低头审视着人类姿态的阿撒兹勒,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就好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怎么出招,全被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作为?恶魔他没有独特的技艺,他的技能点全部发展在了逃跑上。只要不是化为?尘埃,他总能依靠着吞噬昆虫、动?物,慢慢再到人类,这样?重?新?获得生命和躯体。
银发青年恍然:“原来是你啊。”
庞大的恶魔裂开?一个狰狞的笑:“你还记得我?”
阿撒兹勒立马否认:“不,我不记得你。”他仅仅觉得奇怪,为?何一个恶魔心脏燃烧的原力和他的身躯全然不符,原来是类似寄生的能力。
对方的情绪含着对他的强烈恨意,搞得他杀过他千百次似的,他顺口一问,原来真的杀过一次啊。
也就一次罢了。
重?新?活过,甚至寄生了位魔,好好珍惜生活不好么?
瑟德烦闷地盯着视野中小?如蚂蚁的青年。
就是这种不屑一顾的姿态……令他感到了无与伦比的轻蔑。哪个恶魔又能像阿撒一般狂傲,他都展露了原身,对方却仍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虽然高级恶魔对战时通常是靠比拼原力,可他明明耸立在这里,巍峨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原力对上阿撒兹勒时却仿佛轻若鸿毛,完全不够看了。
原来恶魔眼中厉害的位魔,在阿撒眼中不过是个渺小?生物罢了。
这样?的话,倾尽地脉的力量和他决战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