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了,闲钰还躺在床上未清醒过来,要不是某个时候被一阵尿意憋醒,她估计,今天都不会醒了。
“呀呀呀,厕所在哪里,要死了!”她晕乎乎地套起衣服,还以为自己正在家中,直到套完衣服下了床,她才清醒了那么一点点,然后,便瞪大了眼睛,像是傻了一样。
这不是家里,那,那,那……啊啊啊,她想起来了,她昨天晚上喝醉了。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了床上那个显眼至极的东西,她的裹胸布。
闲钰:…………
哦,她已经傻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脑子现在也是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她在那里呆愣了半天,好在这酒楼的档次很高,屋里烧得炭盆前不久有一个小丫鬟过来换过,这般温度,就算她一直站在那倒也不会着凉。
不过,闲钰这个时候也没空管自己会不会着凉这个问题了,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
到底是谁脱了她的衣服呢?她低头,简直想要穿越过去然后一把掐死昨天的自己,啊啊啊,不管是谁脱掉的,就算是她自己脱掉的,那么她的真正性别也一定是暴露定了啊!!!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开始发育的小馒头,哦,她自己都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自己这是胸肌。
对了,她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希望,除非,她是在半夜自己睡着的时候自己爬起来脱掉的。
她飞快地自己穿好衣服,套得整整齐齐的,然后开打开了房门,谁知,门外早有一名小丫鬟候着了。
“公子醒了。”小丫鬟端着洗漱用具进了房内。
闲钰一向臭美,在外人面前,尽管已经快要急成狗了,她还是要保持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
优雅地洗漱一番后,闲钰优雅地急急忙忙地去上了厕所,回去后,她急忙打听了一下孙司年的房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打算去试探一下。
“小二,孙大人还在吗?”她问了一句。
小二看了一眼闲钰,笑着说道,“孙大人今日卯时便去了,不过大人交代了小人一声,说给您留了信。”
而闲钰满怀希望地打开了那封信,然后满脸绝望地合上了。
昨晚,孙司年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后,也是在床上懵坐了半个时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无意中发现这么大的秘密。
宁王世子是个女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不知要引起多大的波澜呢。
不过,他仔细思索了一番,还是打算保守这个秘密,毕竟……闲钰是个不错的人,他也不希望她如何。
怪不得从小就生得这般漂亮,简直跟个女孩子似的,手也小小的,身子也软软的,没想到,居然真是个女孩子吗?
想到他刚刚亲手给一个女孩子脱了衣服,然后还看见了女孩子穿着亵衣的模样,多年来一直忙着公务和学业的孙大人脸红了。
他几乎是在床榻上胡思乱想了一夜,然后才浑浑噩噩的在卯时之前去了大理寺。
本来,他最应该做的是当做无事发生,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何,最后居然留下了一封信。
而闲钰此时已经拿到了他留下的那封信,她看着信上苍劲有力的几行字,只感觉生无可恋。
啊啊啊,想死,一定是被发现了,要不然为什么要提醒她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啊。
闲钰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土拨鼠的尖叫。
至于与范雅阁的明日之约,闲钰表示,什么明日之约,有她的马甲暴露了重要吗?稍作整理了一番后,闲钰便打算去大理寺找孙司年了。
………………
范雅阁早在天光破晓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昨天,因为闲钰答应了他今天会过来,所以,他实在是有些兴奋过头,今日迫不及待的便起来了。
精美的合乎闲钰胃口的早膳他亦是早就吩咐厨房做好了,现在,只要等着阿钰过来就好了。
时间过得是那样的慢,范雅阁明明手中拿着书,他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见脑子里。
每一分钟,每一秒钟,他都期待着闲钰的到来。
但是,时间过得又是如此的快,厨房里的早膳热了一遍又一遍,天也从微亮变成了大亮,闲钰还是没来。
他的目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一开始的明亮,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主子,您吃一点吧。”书香端着一碗厨房精心熬制的粥,这粥香喷喷的,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只叫人闻着就感觉食指大动。
范雅阁却像是闻不到一般,他只是垂着眸子,在那里不言不语,低着头的书香看不到他的全部表情,只能依稀看见一点他抿得极紧的薄唇。
范雅阁今早是精心装扮过的,头发打理地整整齐齐,还难得地穿了一身暗红的看起来极为华丽的衣服,是专门穿给闲钰看的,可惜……这一身装扮,却显得他此时,更可怜了些。
书香低着头默默离去,主子这般脆弱的模样,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看到的,只是,为何宁王世子今天失约了呢。
老实说,他都能感觉到宁王世子答应主子今日还来后主子的雀跃,同样,也能感受到主子的现在的失落。
当初有多喜悦,现在就有多难过吧。
“书香,你带着礼物去问问,阿钰是出什么事了吗?”书香听到屋内的范雅阁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领命出去了。
屋内,范雅阁在说完那句话后,淡色的唇缓缓勾勒了一个苦涩的弧度。
阿钰,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