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等,运气好的话,今晚就能见到闫立成,堂堂安定侯嫡子,宋虔之没服侍过男人,不过前些年与京中纨绔们胡混,大概见过,知道怎么做。
想到这儿,宋虔之又一阵烦躁,不住在心里咒骂陆观那个没用的家伙,这么夜黑风高还不去抓人,还不来营救,到底在干嘛?再一想,如此寒夜,唯有蒙头大睡才是上上之选。
要是陆观现在正在某个营地好好地睡觉,回去他再也不想管这个麻烦上官了,苻明韶与陆观那点在衢州的旧事,让他们自己去算,要死要活的都不与他相干。
这时窗户响动,宋虔之敏锐地捕捉到这轻之又轻的声音,往窗户看去,却没什么异常。
风声与竹牌那特有的脆响令宋虔之渐渐昏昏欲睡,直至有人开门。
宋虔之倏然醒了。
一个如同周先那般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他走进门来,每一步都踩得木板嘎嘎作声,门未关,不一会儿,一个看守抱着一团被子进来。
宋虔之在黑暗里虚着眼,假装睡着了。
“放床上去。”坐在一旁喝茶那人说。
“是。”
宋虔之听得这一声,略皱起了眉。
抱着被子的人走近过来,宋虔之才看到那薄被里裹着个人,正是金顺,没心没肺孩子睡得正香,被放到床上来,自然而然翻个身抱住宋虔之,往他脖子里钻,还睡着。
匆促之间,宋虔之视线与那守卫一碰,心中怦然一跳,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宋虔之心中狂跳,守卫过去,朝男人躬身。
“出去,没你事了,老规矩,听到什么动静,都无需理会。”
宋虔之紧张得要死,那守卫竟是陆观?!闫立成竟没有认出来?!想是陆观没有让对方看到脸,真是好险。
他为什么不直接把闫立成抓了,还在等什么?还是外面还有别的守卫?宋虔之记得至少前门楼下有两个,周围还有没有不清楚,他在楼屋见到的都是女人。
然而,陆观只是走了出去。
那人走了过来,宋虔之几乎能确定就是闫立成了。
屋里亮了起来。
宋虔之紧紧闭起眼。
烛光照出一张充满戾气的脸,肤色黝黑,双眉浓粗,杂毛乱飞。他眉一直拧着,将金顺的头拨转方向。
他的嘴角冷冷提起,透露出不满,伸手去捏宋虔之的下巴。
宋虔之本平躺着装睡,这时被冰冷粗糙的手指一碰,呼吸便忍不住一顿。
“没睡着?”
想是闫立成极为警惕,瞒不过去,索性宋虔之睁开眼,从枕上看着他,眸光之中,怯懦与好奇恰到好处。
闫立成心里一动,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知道我是谁?”闫立成问。
宋虔之:“不知道。”
“为什么装睡?”
“冷,睡不着。”
这答案却让闫立成眼神一滞,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金顺被吵醒了,一脸的莫名,看到闫立成的凶相,吓得“啊”一声往宋虔之被窝里爬,却被闫立成一巴掌捏着衣服后领子提了起来,他手掌比金顺的脸还大,一手握着他的脸,凑上去吻。
金顺不住挣扎,满眼含泪,求助的眼神往宋虔之瞥,却被迫扭过脸去,吓得闭上了眼,嘴唇被又亲又啃得带了血腥味,十分难受。
闫立成松了手。
金顺便浑身失去力气地瘫在床上,眼睁睁看着闫立成宽衣解带。
闫立成衣服解到一半,朝宋虔之道:“你来服侍我。”
宋虔之满脸通红,五官极漂亮,虽不比先前的少年年轻,一双眼睛却是清澈见底,情态又十分害臊,显然是知道男人同男人那回事的。
闫立成见他这模样,但觉心中瘙痒难耐,上山以来,每行这事,那些少年不是哭就是猪叫,扫他兴致,难得有个知情识趣的。再看金顺,眼珠在泪雾里沁得又黑又亮,躺在那里,被吓得动也不能一动,倒是乖巧,并未吵闹。
“快点。”闫立成再次喝道。
宋虔之在榻上爬过去,目测着一臂的距离能摸到藏在枕下的匕首。
刚到跟前,闫立成便难耐地将宋虔之往腰上一按,命令他用嘴服侍他脱衣。宋虔之原本想要等到了床上再套闫立成的话,然则短短数息,惊得满头冷汗,这闫立成性情如此暴躁,怕是会鸡飞蛋打。
尚在犹豫,闫立成已忍不住动手,宋虔之浑身没力气,软绵绵的被按在被中,闫立成捉起他的右手往枕上按,宋虔之手指够到匕首,食指屈伸之间。
闫立成眸光倏然一寒。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宋虔之口中发出,他眼角噙泪。
闫立成一言不发执起那匕首,嘴角勾起,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宋虔之顾不上被折断的右手食指,连忙求饶:“饶命……饶命大王……我错了,我害怕……哥,哥……”宋虔之大声呼救,只希望陆观还没有走远,他不知道陆观有什么计划,有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让他浑身发抖,陆观该不是打算把他扔在这儿。
闫立成冷冷一笑,匕首却未落在宋虔之的身上,而是直接捅进了金顺的左胸。
金顺双目倏然睁大,只来得及闷声痛哼一声,继而被闫立成提起胳膊扔下床去。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熊,手指湿腻腻地在宋虔之下巴上抹干净金顺的血,食中二指喂到宋虔之嘴里让他不能发声,埋下头在宋虔之身上胡乱亲,匕首钻进被窝,威胁地抵在宋虔之腰间,闫立成开始享用这已浑身发抖毫无抵抗之力的猎物。
屋顶訇然破开,闫立成倏然抬头,抓起宋虔之的脖子将他扯到身前作肉盾,并且立刻翻了个身。
陆观与宋虔之打了个照面。
刀光一闪,寒气逼人割上宋虔之的脖子。
宋虔之瞳孔急剧一缩。
身后闫立成一声怒叫。
宋虔之一臂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抓住,将他扯下了床,就地往角落里一推。
整个床榻应声而垮,纷纷扬起的木屑灰尘之中,陆观手中短剑扎穿了闫立成的肩膀,他两手抓住剑柄一旋。
闫立成张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陆观抓起一旁金顺的裤子堵在了他嘴里,顺势从腰上掏出牛筋绳往闫立成的一臂套。
闫立成双目鼓突,拼着一股蛮力,空手握住白刃,狠命拔出,同时以头抢地,显是痛极。
陆观几乎按他不住。
闫立成悍然翻身,他比陆观更高,更壮,骑到陆观身上,双手紧紧扼住他的脖子。陆观手中短剑已失,一腿弹起踹向闫立成的头,却顶多能踹到他的肩背。
“……”陆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吃腿短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