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太阳高照,溪水波光粼粼。
从皇宫回来后的路小夕,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莫轻寒的视线,独自一人走到院落内的溪水边发呆,她双眸无焦,单手托腮坐在岸边,心神不宁的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
水面刺眼的光照让路小夕久感不是,她揉了揉眉心,肿胀酸涩的眼眶里氤氲着水汽。路小夕使劲的摇晃着脑袋,遏制自己不去想方才在宫中听到的言语,可是无论如何,她也没办法抑制住弄海里浮现的片段:
太后看到她略有惊慌的反应后,眉眼轻佻,若有所思一笑,道:“文曦,你可懂哀家的用心?”
用心?路小夕在心中冷哼一笑,她凤眉紧蹙,嘴唇微抿,收紧双手,迟钝的弯腰作拜:“孙媳愚钝,还请太后示下。”
太后瞟了眼路小夕,见她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态,太后略有不开心的瞧了眼皇后,示意她开口。
皇后接受太后的示意,犹豫了片刻,笑道:“你先起来说话,这就咱们,没外人,这些礼节能省则省。”正说着还要起身去扶路小夕。
路小夕见势,忙起身讪讪然笑着,坐在一旁。
皇后见路小夕还算是知书达理,想必她心中所想会比想象中要容易一些,转而笑着,客气的说道:“是这样,既然我们已经说到这份上,本宫就干脆同你讲清楚,九王爷是本宫看着长大,本宫也没有儿子,对九王爷一直就像是亲儿子一般,所以,今儿由本宫来跟你说这些,也未尝不可。”皇后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依旧是没说到正题上来,这让一颗心悬着的路小夕忐忑不安。
她强挤了一个笑容,不敢多言,只是乖乖的静听着皇后接下来的话。
“明日早朝后,皇上也会跟你父亲谈论此事,在这本宫先给你提点一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皇后的话越说越含糊,让路小夕坐如针毡。
“罢了,想必你也清楚本宫和太后的意思,你妹妹傅千雪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她嫁进九王府同你一起服侍九王爷,也算是你们傅家的荣耀,更何况你们是亲姐妹,在王府也能相互照应。”皇后故意停下话语,观察路小夕的反应,她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路小夕不语,皇后似有不悦,她扯了扯嘴角,从侧身扯下丝帕放在嘴边,掩盖住心底的起伏,继续说道:“本宫说这些,你可明白?”
明白?路小夕微愣,她怔怔抬眉看了眼等待自己回话的二人,怎么都感觉滑稽,让她做说客吗?是这个意思吗?
“明日你抽空回你娘家一趟吧,将本宫的话同你父亲说说,看看他的意见。”
......
记忆被拉回,路小夕将视线收回,怔怔的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倏然间从身后走近一个人,在她毫不察觉时,伸出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眸,路小夕身子一怔,可意识到身后的人是他时,她紧绷的身子瞬时缓和下来。
“幼不幼稚?”她嘴上虽如此说来,可是那眉眼间的笑容却将她出卖。
身后的人,并无任何不悦,轻轻将手收回,在他身旁席地而坐,双眸直视着远处,幽幽然倒:“到处在找你,怎么来了这里。”
他清润的声音在路小夕耳畔回想,让她情不由己的转身向他看来。此时的他已换了一件先蓝色长衫,长发飘逸的他,更加现得俊朗。
路小夕眼底一暗,收回视线,一同看向不远处,她红唇轻启,语气带了些怒意:“王爷,臣妾脚麻了,就不起来请安了。”
莫轻寒微微蹙眉,侧脸看向她,午后光线耀眼,光线打在她的脸上莫名的平添了几分神秘感。莫轻寒轻轻一笑,道:“谁又得罪你了?怎么在这跟本王较真,你若不想行礼,不做便是。”
莫轻寒的宠溺,让路小夕更加难受,一想着她就要跟另一个女人分享她,那个女人还是她宿主的姐姐,她没来由的将怒气表现出来。
“臣妾不敢,臣妾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此话一出,莫轻寒便嗅到一股怨气,他侧身打量一眼身边人,笑着道:“皇后和太后与你说了什么?”她从皇宫回来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话,还不说,这又无中生有的与自己气恼,莫轻寒微微点头,一副思考的样子,看来他真的要好好过问一下。
看着她默默不语,莫轻寒怎么都能猜出与皇宫内的人有关,他不等路小夕回答,直接就近拉起某人的右手臂,顺势将人拉近怀里,一手拦着她的腰,一手固定她的双手,让她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莫轻寒,你!”路小夕和莫轻寒同时惊讶,两人双眸互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