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清握着龙吟重天,一脸欣喜地抚摸着,这把神兵能重回妄墟崖,表示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值得了?。
“大师兄,从今日开始,我们妄墟崖再也不会让人随意欺辱!”
陆江河重重地点头,满脸欣慰:“师尊在天有灵,这下可以安心了?。”他示意骆清清将?龙吟重天还给晓乐,“小师弟,还是尽快炼化为好,如今六大门派正号令天下,一同诛杀玉阙仙尊,怕是不日便有一场大战。”
晓乐将?剑收起来:“等二?师兄伤好我就闭关。”
他回头看着?靠在床头的沈逸之,总觉得这人的兴致不太高,有些恹恹的,看他的目光都比平时淡了?不少,想了想可能是病痛所致,便道:“二?师兄,不如我替你把伤都治好吧?”
在剑冢之中,晓乐不过是替沈逸之压下魔种,维持住伤势不恶化而已。这样虽然能不被人察觉端倪,不过却也让沈逸之遭罪。
晓乐有些心疼,在沈逸之瞥过来视线之时,便说:“反正曲柳尊者已经看过了?,众人皆知你性命无忧,只需慢慢养伤即可,那么早点晚点痊愈旁人也不知道,没关系的。”
他家师兄为他如此奋不顾身,晓乐对沈逸之那是千般温柔,万般体贴,说话都是令人诧异的轻声细语,听得骆清清下意识地龇了?龇牙,总觉得压根发甜,有些腻人。
他一脸果然如此地对陆江河低声道:“原来传言都是真的,他俩真的是在……”
他默默地抬起两只手,凑一块儿,拇指相对,弯了弯。
处对象呢。
陆江河点了点头:“患难见真情?,也挺好。”
然而这厢沈逸之却道:“不必,总有人来探望,莫要露了马脚。”
想到太上长老那不善的眼神,晓乐想了想觉得有理,反正有他在,随时随地都能将沈逸之治好,倒也不必急于一时,遂捧着脸,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点头道:“好吧,听你的。”
见他一脸乖巧的模样,沈逸之的神情?不禁缓了?下来,柔声说:“进入龙吟山谷之后的事,你?再细细说来。”
“好。”
然而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唤:“乐乐,沈师侄。”
那一瞬间,骆清清不经意地一瞟,看到沈逸之本带着?温柔的眼神中居然露出一丝寒意,他心中一惊,再看去,却一片风平浪静。
骆清清觉得应当是他眼花了。
林烨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玉盒,对着床上的沈逸之温雅地笑道:“诸位,这是我家族多年珍藏的帝夜流浆露,应对沈师侄的伤势有所效用,感谢救命之恩,还望笑纳。”
帝夜流浆,月之精华,能剔除修者的内伤外患,精粹体?魄,在古籍记载中是可遇不可求的疗伤圣品。
而萃取方式乃上古流传的秘法,到如今已经失传了?,大概也只有隐世之后才有珍藏。
陆江河惊讶,没先到林烨出手这么大方,连忙拒绝道:“这也太贵重了?。”
林烨却没有收回,说:“若不是沈师侄及时赶到,在下必然得死在剑冢中,与性命相比,怎么能称贵重?更何况我叨扰在妄墟崖上,也不好意思白住,所以还请不要推辞。”
他笑得很是真诚,送的也实心实意,这个理由更让人无法拒绝。
陆江河正要接过来,忽然,沈逸之出声问道:“你?要住在这里?”
林烨歉疚地点点头:“如今浮游门动荡,需与各大门派商议讨伐……师,玉阙仙尊之事……”他似乎想到师尊的堕落和背叛,脸上不由露出伤感,但又不忍让人看出,于是便强行打起精神,浅笑道,“我与晓乐师侄在剑冢之中颇为投缘,这儿安静,是以叨扰了。”
他毕竟是玉阙仙尊的弟子,不管内心有多高?兴与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分道扬镳,在外面那必然是一副痛心挣扎的模样,仿佛还不敢相信那般疼爱他,教导他的师尊竟是这样的人。
本该如寒岳剑尊那样令人敬仰的师尊,却变成万人咒骂的邪魔歪道,其中滋味,陆江河和骆清清感同身受一下,不由同情?起来。
于是陆江河道:“既然如此,林师叔便安心住在这里,不必拘束。外头的言语更是不要放在心上,你?也是受他人蒙蔽,险些丧命,其中煎熬又岂是旁人能知?如今能留在这里指证,便是师叔的仁义了?。”
骆清清也道:“正是,林师叔尽管住,妄墟崖别的没有,空屋子还是多的。”
“多谢。”林烨感激道,然后与晓乐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晓乐说:“林烨师叔在剑冢中多次护我,甚至在最后更是舍命相助,是可以相信的人。”
“原来如此,那更应该住下了?。”
至始至终没人问一下床上的病患,沈逸之看在眼里,然后垂下眼睛没说话。
晓乐接着对陆江河道:“大师兄,麻烦你将?林师叔安排在我隔壁吧。”
这样万一聊点什么,偷偷做点什么,也方便许多,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林烨能够相信的只有他。玉阙仙尊虽然重伤逃出了浮游门,可就怕还不善罢甘休,偷偷摸上凌剑宗对林烨下手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