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夸你可爱啊,能不能get到重点!”常孟星撅起嘴唇,嫌弃地瞥他一眼。
“小黑熊算什么,外号吗?”
“啧,你喜欢就送你吧。”常孟星摆出“师姐我很大方”的表情。
“但其实我有自己的外号,叫鸡胗怪兽。”
“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外号,这么难听。”
常孟星笑得毫不收敛,眼角都堆起皱纹。
张恺华看她笑得开心,嘴也咧开了。
他盯着常孟星左脸的酒窝看了很久,然后温柔地说:”其实我早给你想了一个外号,纯粹免费赠送,谢谢你给我擦紫药水。”
“哦?”常孟星来了兴趣,偏头看他,抱着既期待又害怕被耍的试探心理。
“叫什么,说来听听。”
鸡胗怪兽伸出食指,正正好指在常孟星左脸的酒窝上,轻轻一戳道。
“叫酒窝超人。”
Kiss算什么。
鸡胗怪兽想邀请酒窝超人,来玩一种叫爱情的游戏。
他先开局,一起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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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吉他社的出游活动结束半个月,夏有凡进入了一个非常疯狂的时期。这疯狂和我们的女主角董思冰没有丝毫关系,纯粹是他大一前半学期的专业课即将结课,一大波作业和考试来袭。
新闻摄影要交照片、新闻史要闭卷考试、新闻评论要交1200字的文章。夏有凡想腾出时间,和董思冰在心灵上做近一步交流,奈何他天天跑图书馆写作业背书,大概有小半个月都没见过董歌姬。
另一方面,张恺华日夜不归的习惯有所收敛。一来眼角受伤后,他明显减少了“兼职”工作,二来媒体经济专业同样面临期中考,张恺华就算再吊儿郎当,终究不能挂科。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睡觉、吃鸡胗、偷菜,偶尔还是会跟夏有凡去图书馆复习。
那天巧的很,夏有凡和张恺华在图书馆看书,他们身后隔着一个书架,总传来咯吱咯吱吃东西的声音。早已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张恺华无知无觉,专心背诵《申报》、邵飘萍①、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夏有凡却皱起眉头。
旺仔小弟向来是以最大的宽容与人相处的。可架不住身后连续不断的清脆磨牙声,架不住书本上1894和1984捯饬不清的办报时间,在身后有人劝吃东西的人“你小声点行吗,我都看不下去”了之后,肇事者还无半点收敛,旺仔小弟终于忍不住了。
他先咽了一下口水,幻想身后吃东西的人是个粗壮大汉,身高两米,体重二百公斤,然后拿出大义凛然不畏生死造福其他复习同胞的英勇就义精神,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一步步倒退着靠到身后的书架,在就义前内心默数五秒,数到一时立即转身鞠躬面带微笑态度诚恳语气和蔼地说:
“同学,麻烦你吃东西的时候,稍微、稍微、稍微,小一点声行吗?”
自以为聪明,为了缓和语气不予树敌,夏有凡还装出可爱的语气加上“你吃这么香害我都饿了呵呵呵”。刚一说完,抬头看一眼脑洞中的庞然大汉,突然楞了。
董思冰拿着一袋小食品,嘴角还挂着食物碎屑,旁边坐着也在复习的常孟星,手里握的笔掉到桌上。
董思冰长得非常瘦,每次体检体重一栏都被写上“营养不良”,这和她偏食、挑食、爱吃零食不无关系。
而那个画着红衣服、蓝帽子小人的“乖乖”,是她的最爱。
这习惯不知何时养成的,陪着看似孤高的董歌姬走过了每个春夏秋冬。她看电视的时候,她看书的时候,她开心的时候,她难过的时候。总之只要闲下来不需要动手动脚,董思冰都习惯手里拿一袋乖乖,嘴里不停地嚼嚼嚼。
于是大期中考试的,图书挂里一群人都在复习,音乐专业的董思冰除了乐理和演唱口试再无其他。乐理早在脑子里滚瓜烂熟,演唱口试也是张嘴就来。所以她只能坐在常孟星身边,不停地吃乖乖。
哪知突然蹿出个夏有凡,还来了句“你吃这么香害我都饿了”。董思冰大方地把手里那袋快吃完的递给他说:“你吃这个。”然后抓起桌上一袋还没开封的接着说,“我还有呢,你别跟我客气。”
末了还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是个懂得分享的好孩子。
夏有凡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自己该不该伸手去接那袋只剩碎渣的乖乖。他对小零食一点都不喜欢,并且他并不是过来让董思冰再开一袋新的。
只是旺仔小弟不知道,把没吃完的乖乖送给他的董思冰,内心是多么真诚,多么朴实。
她连乖乖都肯分给夏有凡了,陪伴她那么多年的乖乖。
现在,也不及夏有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