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我就算四级过不了,我基本的单词量还是有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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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华带着黑眼圈,顶着朝霞回到宿舍时,看见一尊佛头似的东西坐在床上。
夏有凡披着毛毯,整个面部呈扭曲状,看见张恺华的一刻迅速冲到他面前。
他面对六亲不认的英语四级试卷都没这么激动过,旺仔小弟张着嘴,口水与吐沫起飞,舌根共牙床一色,大叫道:
“鸡胗怪兽,快快从实招来!你那个兼职究竟是干什么的?!你你你……你不会是去pub里当当当……当牛郎吧!”
张恺华学习不好,调性随意了点,但和夏有凡一样保留着优秀的品质,比如他俩很都少说脏字。比起焦躁的少男少女,动不动把妈妈、大爷、爷爷奶奶等亲属拿出来问候,这俩人还算“孝敬懂事”。
“孝敬”的张恺华听见“牛郎”这个词,肤色又暗了一层。他不知如何评价大脑进水小脑缺氧的舍友,只能在心里默默送了他一个化学元素名称。
氧化钙(cao)。
那边厢夏有凡沉浸在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快要崩塌的前夕,快要摆出《葫芦娃》里经典的托举动作,大喊“pub!还我恺华!还我恺华!”。
张恺华疲惫地坐到椅子上,早知道会有瞒不住的一天,他烦闷地问:“谁告诉你的啊……难道是,董思冰?”
神!马!我身为你半年来朝夕相处的室友,不但从只见过一次的师哥那里知道你在pub做兼职,竟然连我暗恋的董思冰都知道!
夏有凡顿觉周身一圈氧化钙围绕,走过去两手紧抓张恺华的领子,心中万马奔腾,千言万语浓缩为一句:“你你你,你真这么缺钱?”
联想到那句“牛郎”,又瞅见夏有凡眼角生生挤出的一颗眼屎,张恺华甩开他的手道。
“够了你,想哪去了。我就在pub当酒保,谁跟你说我做……做那种了……”
夏有凡一听他还没沦落风尘,立刻擦干眼屎问:“你怎么找这种兼职,干什么不好偏偏在pub里?”
他的眼神像小狗一样恳切,而这话听在张恺华耳中偏偏生出些刺耳。
当今社会开放多了,“酒吧”、“club”、“夜店”等等数不胜数,可这些词又带着某些刻板印象,好像跟这些字眼挂钩的,只能是灯红酒绿的腐化生活,丰乳肥臀的劲爆美女,纸醉金迷的午夜交欢。
张恺华工作的地方只是一间简单的pub,有些聒噪的鼓点,有几个不错的靓女,重要的是,有个靠谱又逗比的小老板。
这小老板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开车送他回学校、恰好被常孟星撞见的浓妆姑娘。那姑娘是章贡区某个暴发户的女儿,暴发户手头有点钱,搞了个小规模的pub扔给女儿。小boss每天睡睡觉、喝喝酒、调戏一下帅哥,日子过的清闲。
小boss长得不错,就是生活太闲了,有一天在自家pub惹上个富二代。暴发户二代和富二代相比,暴二代还是要认怂的。眼见着暴二代不但要被暴殴还要被暴吧,勇敢的鸡胗怪兽站出来维持了地球的秩序,代表鸡胗一族替天行道,狠狠教训了富二代。最终结果自然是暴二代低声下气赔礼道歉,鸡胗怪兽光荣挂彩。
于是剧情就顺接到常孟星碰见眼角受伤的张恺华,拉着小孩在校园里涂紫药水的一幕。
啧啧啧,你瞧你瞧,好巧不巧的,鸡胗怪兽的每个节骨眼上,都正好有酒窝超人在场。
张恺华一想到这有些烦躁,加上夏有凡缠着他问东问西,他爬上床摆摆手说:“你快去上课吧,我一晚上累死了,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解释。”
夏有凡哪还有心思上课,他整晚都在“张恺华真的是牛郎?”、“不恺华怎么可能是牛郎啊!”、“那他一晚能挣多少”、“不他怎么可能是牛郎啊啊!”、“实在不行我求我妈帮他可别再做牛郎了”、“不张恺华怎么可能是牛郎啊啊啊!”之间反复,拼命蹂|躏自己的头发,要不是怕吵着隔壁,他真得像受了惊的小鸡崽儿似的吱哇乱叫直到张恺华回来。
担心归担心,这次夏有凡长了记性,敏锐地get到重点。既然张恺华坦白自己只是酒保,那么越过做牛郎这个主要矛盾,夏有凡直奔次要矛盾。
“那那那,董思冰怎么知道你在pub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