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独生女,爸妈疼爱,加上这么多年在外求学,如今二十大几了都不怎么会做饭。
招待文荨和顾嘉学的吃食,我在超市买了点熟食和啤酒,然后在川菜馆点了三道菜,如此一来,也算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了。
大概真的是久别重逢了,也大概是都长大了,这顿饭吃的算是欢愉。几杯啤酒下肚,我的脸有点烧,稍微发晕。
我看了眼闷头吃菜的顾嘉学,笑着问文荨:“你们认识多久了?关系看着挺好的,有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文荨加了块辣子鸡丁,斯条慢理地嚼着:“快别提了,他爸妈看不上我,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都快跟他断绝关系了。”
随后,文荨告诉我。
她和顾嘉学算是大学同学。她在美术学院念本科,而顾嘉学在隔壁的大专混日子。两个人在大二那年好了一年,后来因种种原因分手,毕业后回到本省,又走在了一起。
顾嘉学他爸是包工头,家庭条件很不错,他父母嫌他在社会上瞎混,不务正业,花了二十多万给他在国企找了个铁饭碗工作,如今上了两年班,确实成熟稳重了许多。
至于文荨?
她说自己天生不爱受管束,讨厌穿那种黑乎乎的职业装,早九晚五上下班的日子会逼疯她,所以她现在只是暂时在画室帮朋友教小孩子画画,等再混一段时间再说。
我打趣她:你妈不会说你吗?
文荨噗哧一笑,说:我每天早上九点出门,假装上班,然后逛一整天街,和朋友聚聚啥的,等到晚上再回去,假装下班。再说了,我现在和嘉学谈着,我妈也放心,不怎么管我。
听了这话,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鄙夷。
文荨的妈妈是农村出来的,没文化,但手腕很高。她不愿意跟文荨亲爸过种地卖红薯的土生活,在文荨五岁的时候,跟一个开长途汽车的好了,逼着丈夫离婚。
90年代,家里有车的人家算是顶富裕的了。随着国家的发展,经济形势也慢慢变好。用我妈的话说,文荨妈的脑袋也更进化了,在文荨上中学的时候,踹了第二个老公,找了个正儿八经的城里男人,当了人家的小三,给对方生了个男孩,成功地挤兑走正室。
每当说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妈总是慨叹: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女人,如今竟然能住在高层楼房里,命也算好的了。不过女人啊,也不能总是靠在男人身上,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还得自己有经济能力,以后就算结婚了,也不会被婆家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