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不习惯说爱。
年轻的时候,张口闭口都是我爱你我喜欢你,承诺时感情很真,说完不爱了,也是真的。年纪大了些就不一样了,习惯性伪装,假装不爱,或是爱得没有那么深。
所以,严辞如此坦白,却听得林蔚只感觉到虚假。
没必要的,每天一起开开心心吃好吃的不好吗?
哎呀,岁月是把杀猪刀啊,它让当年芝兰玉树般的少年也在俗世中学会了虚伪的说辞,用浓情蜜意似的话语去讨女孩子的欢心。
林蔚想笑,却没能笑出来。毕竟当年年少时,她多想听严辞对她说这些一听就很假的话呀。
那时有多想,现在听来就有多可笑。
当然,这些话,林蔚都不会对严辞说,依然笑眯眯的、快快乐乐地与严辞吃饭、谈天,——想那么多干嘛,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方不负她赚来的大把钞票。
严辞:“……”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某天,林蔚打包烧烤去同仁医院送给赵宇初吃时,走廊上遇到了她堂哥林楷渊。
“挺香啊。”林楷渊看了看包装盒子,是他爱吃的那家烧烤,“无事献殷勤,说吧,这次买烧烤来给我吃,又是想干什么?”
林蔚:“您老误会了,这是赵宇初赵大爷给了十倍的价格让我给他买的。”
林楷渊修长的手指冲她勾了勾,“病人吃什么烧烤?不卫生又不营养,拿来,我代劳了。”
为病人牺牲奉献,是他这个医生的基本职业素养。
林蔚:“……”
她默默地把烧烤递给了林楷渊,反正她已经吃饱了,赵宇初想吃,就自己去找林楷渊吧。他说让她送烧烤到医院,又没说送到他病房他手里,她送到了。九倍的差价,她赚得心安理得。
林蔚甩甩手,好心地准备去病房里告知赵宇初一声,他的烧烤已经易主,却被林楷渊叫住,他讥诮地问她,是不是要去找严辞。
林蔚想起前两天去找严辞的时候,碰到林楷渊在严辞的办公室里,当时她没问他,现在想起来,便问起,那天他去找严辞干什么,“是不是去警告他,对我好一点?
林楷渊冷冷地瞥她一眼,“想多了,我只是去告诉他,等你和他提分手的时候,别哭得太大声。”
他说得异常的笃定,“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和严辞分手?”
林楷渊纠正她的说法,“不是会,是一定。”
林蔚:“为什么?”
“呵……”林楷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问她,“你喜欢严辞吗?”
“喜欢呀。”又高又帅,穿着白大褂禁欲又清冷。
“有多喜欢?”
“喜欢到什么程度?”
“愿意为他三天不吃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