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式微也没闲着,举起海边的石头气势如虹地砸向花船,花船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一砸就是一个窟窿,不一会儿漂亮的花船就千疮百孔了。
“这船有问题!”欧阳克立刻就发现了,花船的船板太薄太脆,根本经不起海浪的冲击,要是遇上他们来时那般猛烈的雷雨天,绝对四分五裂。黄药师靠海而居,不可能不清楚大海的恐怖,造这样的船除非他存心找死。
大火熊熊燃烧,花船在毕里剥罗的声音中化为焦炭。
海边的黑烟随火势剧烈而弥漫起来,李式微和欧阳克早就退远了,正在打斗和围观的人却呼啦啦朝海边赶来。
“走吧,要是黄药师看见你,东邪西毒的梁子可就结大了。”李式微冷冷地说,火光映衬着她的脸,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
欧阳克沉默不过几秒钟,转身跳进树林,他虽然有些震撼但两人的交情却还没到有难同当的地步。
第一个赶到的是老顽童,蹦蹦跳跳翻着跟斗,一见火焰中的花船就大呼小叫起来。
人影一闪,黄药师追着老顽童赶到,立刻勃然大怒:“是谁!”凶狠的目光对着老顽童和李式微一阵扫射。
欧阳锋在李式微身边轻轻落地,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风凉话:“好漂亮的船,好大的火呀。”
欧阳克特地绕了个圈才跑回来,四个围观的年轻人也纷纷到场。
黄蓉心中也生气,但这生气的成分却明显和黄药师大相径庭:“什么人居然敢在我桃花岛撒野!”出于女人的直觉黄蓉立刻便将目标锁定在了李式微身上,李式微毫不在意黄氏父女的审视。
从黄蓉记事起,这艘花船便已经停靠在海边了,多年以来从未下水。黄蓉不知这艘船有何用处,也不知这艘船何时才能徜徉于大海,但她爹黄药师对花船的维护她却看在眼里。如果这是一艘无用的船黄药师又怎么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将船上枯萎的花换掉,有时候黄药师会在船上坐一天,仿佛上去就不再下来,每当这时黄蓉便害怕爹爹会弃她而去,对这艘船也莫名地憎恨起来。可恨归恨,黄药师对花船如此重视,就冲着这一点黄蓉心中再不满也不敢造次,东邪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的。
黄药师目光如电,一眼就看见了火焰中的酒坛,动了动鼻子,疑惑地扫了欧阳克一眼,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厉声喝道:“李式微,我敬你将我的徒孙送回桃花岛,给你几分面子,任你在岛上逗留。你烧我花船,究竟意欲何为?灵鹫宫与我桃花岛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你心怀不轨,我东邪黄药师也不是那任人欺侮之辈。”
“药兄,何必如此火大,为一艘花船与灵鹫宫结仇实在是不值得,那灵鹫宫属下三十六岛七十二洞人多势众,药兄怕是孤掌难鸣。”欧阳锋出言相劝,却是狼子野心,看似维护黄药师实则出言挑衅。
黄药师却不是冲动之人,凭人三言两语就挑拨得要找灵鹫宫的麻烦,望了欧阳克一眼对欧阳锋冷冷说道:“锋兄还是管好你的侄子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身酒味,真是海量!”
欧阳锋被黄药师噎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侄子一眼。欧阳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袖子上好大一片酒迹,定是刚才不小心撒在了身上。“你阴我!”欧阳克咬牙切齿地怒视李式微。
“切,我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东邪和西毒既然喜欢粉饰太平,我也不介意给你们添一把火。”李式微骤然间心性大变,说话也变得讽刺起来。顾子熙又是疑惑又是焦急,李式微这一句话就同时惹上了东邪西毒两个人。“你当我吃饱了没事做,大热天放火闲得慌,要不是你妻子托梦给我说不需要你陪,威胁我烧了花船,我才难得多管闲事。”
此话一出,顿时语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