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家会揪那个棒子,为了引火。
蔡母就笑,“不暖和呀,但总比单薄愣好。”
蔡丹将棉袄脱下,“娘,我这棉袄咋这重啊,棉花不是可轻飘了么?”
蔡母解释道,“蓄的棉花多,以前的老棉花打结了,不暖和了,就又加了棉花。”
“可是这么多棉花也不暖和。”蔡丹记忆里的冬天,她基本就在火炕上度过的。“不是有弹棉花的么?”
“哈…你小孩家家还知道挺多,你还知道弹棉花。我也想找啊,可是人家不来咱大队啊。”蔡母摇头。
像磨刀、磨剪子、焗锅焗碗、弹棉花的师傅都是四处走的,她们四大队太偏了,很少有人过来。
蔡丹懂,就像她攒了一堆瓶子,想卖破烂,但是收废品的偏偏就是遇不着,这种经历她也有过。
“你四哥、五哥今年长得多,这棉袄肯定是穿不了了,回头改大点,把你爹那棉袄给拆了,布和棉花也都够了。”蔡母已经在考虑怎么拆最省事了。
蔡丹看到蔡母表情平静,果然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药。
蔡母将棉袄叠了起来,又抱过来一铺棉被,这回直接上手,开始拆线。
不过不是那种暴力拆,而是从一头开始。
蔡丹也不惊讶,她还知道蔡母这样做是因为这线还要二次使用。
对于这个年代人的精打细算,她是很佩服的。
她也跟着帮忙。
母女俩动作很快将东屋的棉被拆完了。
这时候的棉被不像后世,有里子有被罩。
因为布有限,所以就一层。
所以要用线横、竖的缝上,防止棉花跑。
“娘,我们晚上盖啥?”蔡丹有些傻眼。
不能盖棉花吧。
被子里的棉花一点不白了,有些范灰、黄色。
而且一点不暄软。
蔡母很是不以为意,“你去你四哥他们那屋睡,我有棉袄呢,随便对付一晚就是了。”
“那我也盖棉袄吧。”她就不和四哥、五哥挤吧了。
她怕再被五哥给尿了,她对童子尿有阴影。
蔡母居然同意了,“那也行,你盖你爹这个棉袄,跟被子也没差啥了,到时候你把腿伸袖子里,保证比棉被还暖和。”
蔡丹:服了!真的是什么年代都有神操作!
蔡母又把枕头给拆了。
这个是有两层的,里边放得是稻糠皮子。
蔡母直接将稻糠倒出来了,倒到了墙角,这是还要用的意思。
然后把两层枕套塞进大被单里。
蔡母穿鞋下地,“走,去洗被单。”
“不在家洗啊。”去哪洗?
蔡母将被单随意的折起来抱起,“去后头水泡洗,被单这么大,木盆洗不开,家里也没那么多水。”
蔡丹赶紧给自己找活儿,帮着减轻蔡母的负担,她可是贴心小棉袄,不漏风那种,“娘,我帮你拎木盆。”
“不用!”只见蔡母将被单直接扔进木盆,随手再抱起木盆。“你拿个小篮子,垫点草叶子,多收点小灰。”
蔡丹脆脆的应了声,赶紧去弄了。
知道蔡母说的小灰就是草木灰。
还知道蔡母这是准备用草木灰洗被单。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家里不趁肥皂和洗衣液呢。
她上辈子看过网红手工DIY香皂,材料好像有猪油有碱面。
具体做法记不太清楚了。
就是记得也没用,她家莫得猪油。
穷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