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秉严心?神恍惚时,倏地被叫住,他?错愕地偏过头?。
是一个年迈的老者。
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神浑浊不堪,他?真心?实意夸赞,“您的徒弟医术真高?超。”
郝秉严一时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五彩斑斓的彩虹屁此起彼伏。
“悬壶济世医苍生,妙手回?春解疾疼,指的正是这位小姑娘啊。”
“不为良相,则为良医。小姑娘的医德和她的医术为人称赞。”
“郝神医得此徒,实属人生幸事。”
……
引经据典的夸赞,给郝秉严整懵了,他?和身后的老中医们互相对视一眼,连忙穿过人群。
当看到楚若渝言笑晏晏的脸庞,他?忽然明悟。
含笑回?应,“谬赞了。”
楚若渝见到红光满面?的郝秉严,胸口的大石终于落地,她瞥了一眼如丧考妣的董浩,旋即快步走到郝秉严的面?前。
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师父。
做戏嘛,就要?做全套。
老中医们面?面?相觑。
“老郝,什么时候收的徒弟?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你也忒把我们当外人了。”
“就是就是,不讲义气。”
“还不快点介绍。”
郝秉严:“……”
还好他?皮肤黑,脸红别人也看不出来,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新收的徒弟。”
至于旁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说?,“你们推崇备至的切脉针灸就是出自?楚若渝之手。”或者,“楚若渝不是我的徒弟,顺序颠倒了,我才是楚若渝的徒弟,哦不,我还没资格当人徒弟。”
郝秉严苦笑。
楚若渝先大大方方地打招呼,然后义愤填膺道?,“以后你授课,避开?中医医学会的人吧。”
这番话宛如一道?惊雷。
郝秉严身后陆续传来了不满的议论。
“中医医学会怎么了?是谁授课时说?不会厚此薄彼?要?大家一起推动中医的进?步与发展。”
“谁说?不是呢?”
“如果对中医医学会的人有歧视,最好趁早说?出来,咱们又?不是不识相的人。”
郝秉严冷冷地扫了说?话的人几眼。
他?就是小心?眼、就是记仇,如果不是楚若渝的理论,他?根本不会接受中医医学会的人来学习切脉针灸。
一群白眼狼。
知道?楚若渝都?不会无的放矢,他?故意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想必和这群人脱不开?干系。
楚若渝绘声绘色演戏,她食指指向董浩,“刚才他?腹痛难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兴许是良心?发现,他?告诉我,仁医堂忽然来了这么多人,都?是中医医学会的李老指使?的。”
不给大家质疑的机会,“他?手里握着证据。”
董浩:“……”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和他?半斤八两。感受着数道?灼热的视线,他?冷汗又?冒了出来。
已经上了贼船,哪里还有下去的可能,他?头?颅低垂,作愧疚状,“她说?的千真万确。”
说?完这话,董浩发现自?己的心?竟然轻松了一些。
救人救到底人,送佛送到西,他?报了附近茶楼的名字,“李老还在那里等着我汇报。”
话音刚落,大部分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羞愧之色,显然,得了楚若渝的恩情,她们没法坦然若素。
终于,最先被医治的中年妇女率先发声,“来之前,我收了二百块钱,对方说?,如果郝神医治不好我的耳鸣,就掀桌子闹事。”
她不想当圣人,碍于耳鸣还需要?多次医治,只能以此讨好楚若渝。
一旦有人开?头?,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多。
“我只收了一百五十块。对方说?,如果治不好,就在地上打滚扮可怜。”
“我也是,但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好大夫不应该被这么欺压。”
……
董浩:“……”
好家伙,这演技都?能得奥斯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