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点点头,很快从那一?塌纸中抽出一?张,显然是许家所?有人的信息。
他把纸递给许朝阳,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许朝阳接过来扫了一?眼,许家几口?的人名都在上面,刚要?点头,又?想起他应该不识字,犹豫了一?瞬间,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问道,“这个是我的名字吗?”
捕快一?看,摇摇头,倒也?没说什么,这个时代?,不识字的人多着呢,也?没什么好嘲笑的,“这个是许朝暮,”说着,又?指了上面一?个名字,“这个是许朝阳。”
许朝阳装模作样的瞧了瞧,才点头。
很快,捕快就把许朝阳的名字从许家户籍上划掉,加在了常家户籍上,还顺带着在常猎户的名字后面标注了“死亡”。
等许朝阳确认之?后,捕快又?说:“你们两个人现在在一?个户籍上,要?是你们成亲就不用再改了,”
说完,捕快停顿了一?下,眼神在许朝阳和常乐之?间转了转,提醒道:“当然,要?是和别?人成亲的话,再来改就可以了。”
“不改不改,”许朝阳还没说话,旁边的常乐突然出声,他抓住许朝阳的手,低着头,再次强调,“我们会成亲的,不改。”
“哈哈哈,”许朝阳被常乐逗笑,他反手抓紧常乐,“是的,我们过一?阵子就成亲,不用改了,谢谢!”
反正他这辈子是和常乐分不开?了,常乐也?离不开?他,现在改了也?省事,以后不用再跑一?次了。
改好户籍,交了三十二两银子,许朝阳和常乐拿着地契走出了衙门。
站在大街上,许朝阳眯着眼睛看着天,突然有点理解现代?那些?人买了房后,为什么总要?感慨一?番了。
他看了看身旁的常乐,他现在也?算是有家,有爱人,还有一?个属于他们的“房子”,这房子还是永久产权的,真好。
许朝阳文艺了一?会儿,就拉着常乐回西市,毕竟日子还得继续过。
“相公?,我们什么时候真的成亲啊?”常乐突然问道。
他从改了户籍开?始,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他记得和相公?第一?次成婚的时候还有一?块红布当盖头,可现在户籍也?改了,怎么相公?也?不说一?下再成亲的时间呢?
“什么时候啊,”许朝阳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常乐,很快给出了之?前?常乐听了无数遍的时间点,“等你过了十八岁生辰的时候。”
许朝阳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入乡随俗,所?以不会说什么二十岁,二十二岁的法定结婚年龄。
只?是让他对一?个未成年下手,他真的不行。
“十八岁,又?是十八岁,”常乐甩开?许朝阳的手,一?个人闷头往前?走,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十八岁有什么,干嘛老是这样啊!”
越说越委屈,慢慢的,眼眶就红了,眼看着那小眼泪也?要?扑扑的往下掉。
许朝阳连忙赶上去,拽拽常乐的袖子,被甩开?,拉拉常乐的衣角,被打开?,没法发,只?能哄,“小乐,你别?不理相公?啊,你不理我了我好难过啊~”
最后结束的时候,还带了点颤音,马上把还有点生气的常乐逗笑。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到?底脸皮薄,抓住许朝阳不安分的手,小声说道:“相公?你别?这样,都被人看到?了!”
许朝阳嘿嘿一?笑,在常乐耳边问道:“那小乐不生气了?”
“你!”常乐被许朝阳缠的无法,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只?顾低头往前?走,整张小脸也?红彤彤的,直到?到?了西市都不见好。
今天的生意和往常一?样,蛋糕很快就卖完了。
晚上,长工要?回家的时候,许朝阳把刘大壮,刘二和许忠都留了下来,几人围着小饭桌开?始算今天的收入。
常家没有算盘,许朝阳也?不应该认识字,所?以几个人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算。
一?个蛋糕是六文钱,只?见刘二把六十个铜板放一?堆,然后把卖出去的蛋糕对应上去,再慢慢数……
本来就几分钟的事,硬是浪费了快一?炷香的时间。
许朝阳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我说,等过一?阵子你们都去学学算盘吧?”
他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一?堆一?堆的数铜板,头疼。
常乐也?点头赞同,而且看着刘大壮等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他记得之?前?每次晚上算账,相公?把铜板数一?遍就知道有没有少收钱了,这些?人怎么这么笨,算了这么久都没算明白。
“你这个钱太零碎了,”刘大壮有些?不服气,“你要?是给我们发工钱,我们保证很快就知道你有没有少给了。”
许朝阳揉揉眉头,这样下去可不行,整个荷花村,识字的就没几个,更别?提算术了,看来得先让这几个人来个岗前?培新才行。
尤其是以后买鸡蛋,面粉什么的,都离不开?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