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叛徒!不配做我小弟!开除!
林青青又转到刘月英跟前,柔声柔气道:“姐姐委屈,心里气,我都明白,但这事还得等相公回来,当面问清楚才行,兴许是误会呢?姐姐说了这么久也累了吧,咱们留些气力,一会儿相公回来,定当给个交待。”
见鬼,贼泼妇居然把话听进去,不叫骂了,换出个语气开始说人话。
“妹子,外面什么男人不好,你偏要进泼皮的家门。杨家两个男人,都没个正形。老的医术不灵,猪也看人也看,只有穷得叮当响、请不起正经郎中的人家,才找他医。这小的,自幼就浑,都成家了还游手好闲,整天村里村外瞎晃。”
鸡贼!居然打老子媳妇的主意!
“听姐一句劝,趁没怀上孩子,赶紧走,去城里,实在不行就去别的村子,找个像样的男人过日子。凭你的模样,不信找不到。”
老子浑身气血翻腾,完全忍不了了,“噌”地站起身,一脚踢开院门,大喝道:“贼婆娘,准备去哪个村找男人呐!”
林青青快步跑到我身边,“相公你回来了,这个姐姐像是有什么误会呢,你快去解释一下吧!”
误会?个屁!今天不说清楚拐我媳妇的事,老子要她出不了杨家的门!
我板起脸径直走过去,“黄家嫂子,问你呢!准备带着别人家的新媳妇,去哪个村找男人呐!”
黄月英现在知道怵了,缩着肩膀直往后退,一直退到鸡圈前,一个踉跄,不留神踩翻了鸡食碗,跳着脚叫起来:“你偷我家鹅,怎么说!”
老子转头扫了一眼黄毛,死小子马上头一埋,不敢支声。
“要论理是吧?好,那就先跟你扯鹅的事。黄毛,我问你!鹅毛是谁拔的!”
黄毛还是不抬头,只是肉眼可见地发抖。
“怕啥!说实话!不然回去还拿竹棍抽你!”刘月英一嗓子出来,黄毛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鹅毛,是黑娃拔的,我只拔了屁股上的一点点。”黄毛边说边拿出手比划,捏着食指强调真的只有一点点。
“谁把鹅抬进林子的?”老子继续发问。
黄毛愁得脸都皱到一起了,“黑娃抬的,他说抬不动,我才帮忙抬的。”
“你捡柴烤鹅没?”
老子瞪了一眼,黄毛又哆嗦了一下,“我,我捡了。”
“鹅肉你吃没?”
“吃了。”
身子一转,老子对上刘月英的眼狠狠道:“黄家嫂子,自家儿子把鹅拔了毛拿到山上去烤,却跑到我家来讨说法,这是什么歪理!”
刘月英炸毛了,突然尖着嗓子叫唤:“你不偷,难不成两个小娃子能逮着鹅?你不杀鹅,两个娃子能有本事杀?”
“黄家嫂子,你可不能张嘴就来污人清白!你问你家儿子,他有没有看到我偷了鹅!有没有亲眼瞧见我杀了鹅!”
刘月英立刻瞪向黄毛,老子也瞪过去,老子怎么说也是他大哥,不信他敢乱说话。
黄毛挠挠脑门,又把头垂下去了。
“说!”刘月英再一嗓子过去,黄毛绞着裤腿不住摇头。
老子抱起膀子,气定神闲地走了两步后才慢悠悠开口:“我不过看道上横着只死鹅,就跟黑娃和黄毛说了一声,是这两个娃子把鹅处理干净了,跟着又抬进了林子。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要是他们玩火伤到自己怎么办?把林子点着了怎么办?”
刘月英气不打一处来,跺着脚嚷嚷:“分明就是你弄死了鹅,还想赖!”
“谁看到是我弄死的?说得很清楚了,我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只死鹅!”
“村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等龌龊事?你从小就不学好,成天专打别人家鸡鸭的主意,除了你,还有谁!”刘月英越说越气,连脖子都涨得通红。
老子也被激得火冒三丈,手指着她的鼻子快步走过去,咬着后槽牙警告道:“没人瞧见的事最好别瞎扯,否则今天你诬我偷鹅,明天村里哪个媳妇偷汉子了,我就告诉他们,是你在背后使坏,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
“刚刚我可是亲耳听到,你是怎么鼓动我媳妇的,你这婆娘,赖不掉!”
“你……你!别太欺负人!”刘月英慌了,
“是你在欺负人!是你见不得别人家里过得安生,偏来瞎搅和!”
刘月英身形一闪,差点没站稳。
老子再挺身向前,乘胜追击:“要是你再不走,我等下就叫大家都知道村里有你这号王婆,天天琢磨怎么把好媳妇教成潘金莲,看黄家男人怎么打断你腿!”
刘月英全线败退,撂下句“走着瞧!”便提着黄毛的领子,快步走出了院子。
呸,贼婆娘,还想跟老子斗!
我啐了口唾沫,心满意足地回西屋补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