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中了无尘道长的激将法,但鸣安你说你也掉到了他的棋盘上,是何意思?”陆小凤驾着马车,迫不及待地问着。
雷鸣安在心中反复推敲无尘道长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渐渐生出一个较为模糊的想法:“无尘道长许是见我一路上都太顺利了,故意出个难题考验我。”
要是回去以后装作无事发生,那他雷鸣安日后肯定会落个言而无信的恶名。但要是和皇上说这件事情,皇上会怎样看待他?自古没一个皇帝不多疑,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日后势必有一天会尝到“苦果”。
反观无尘道长,完全是稳赚不赔。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个世道难啊……”雷鸣安说着向后一倒,躺在马车里摆出了生无可恋的样子。
凡事哪能全都随人心愿,必然要见招拆招,化险为夷。陆小凤回头瞧了眼,一巴掌拍到雷鸣安的小腿上:“但你已经上了这条船,再想下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除非跳船。”
说到跳船,陆小凤提议道:“等过了晌午,咱们去泅水啊。”
原本雷鸣安想说“我爹说过,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不让我下河游泳。”,但一想到他都这么大了还没下过河呢,再说身边还有陆小凤,他也不去河中间,应该没什么危险。
“去!先斩后奏!”
玩归玩闹归闹,该办正事也不能马虎。雷鸣安回去以后立即向雷应元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写折子这事儿他爹应该最拿手了。
“那无尘道长本就是皇上一手扶持的人,如今他又想为国效力,这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只是儿子琢磨着这份折子不好写,搞不好像为无尘道长讨要官职似的。”
太平年间武官难做,然而一旦赶上几场战事,平叛以后积攒了不少军功,武官升迁的速度就像坐了窜天猴一般。从大头兵坐到大将军的位置,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如今三藩那边正是时机,雷应元捋了捋没有多长的胡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儿子想的那样困难:“提是可以提的,但过后还是要看皇上的安排。毕竟是皇上的意见,无尘道长也不好太过为难你。”
既然自己爹说没什么问题,刨去其中的安慰成分,应该是真的问题不大。
雷应元见儿子松了口气,起身到书架中挑了本折子递过去说道:“你的酒楼即将开业,也该写一本折子向皇上总结一些,顺便说说日后的计划,让皇上心中有数,你做起来心中也踏实。这本折子拿回去好好看,有不懂的地方及时过来问。你若是手头还有事,就先忙你的。”
既然亲爹这般说了,雷鸣安就毫无负担地在午后随陆小凤出府去游泳了,走之前还留了封信,让仆人在一个时辰以后交给他爹,省得他老人家担心。
“等一个时辰以后咱们就差不多回来了,我爹见我安然无恙,也就跺跺脚说下不为例。”雷鸣安说完便整个人进水里游了一段。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陆小凤很快就发现雷鸣安气息不够,在水里潜不了多久就得上来。
“回去以后得多加练习,气吸足了才能游得更远。”陆小凤说着便给雷鸣安来了个示范。
就在二人玩得正起劲的时候,同样是在玩水的孩子见有不少衙役沿河边寻人,于是嚷了一句“官差来抓人啦!”。
雷鸣安望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爹派人抓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