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条件还可以再加。”
连边上的临川都看出来了,商戒满眼的期待,就是希望江醒醒能狠宰他一笔,不宰他还不自在了,这是...良心不安吗。
“商先生,真的不用了。”江醒醒保持一贯的客气:“条件已经很优厚了,”
“那你签约到我商氏集团旗下的经纪公司来,我捧你,你想要拍什么戏都有。”
江醒醒:......
孙律师:......
临川:......
商戒一脸严肃又真诚。
孙律师:“商先生,这是另外的事情了,我们先处理离婚协议的事。”
商戒冷冽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孙律师感觉自己像是被刀子刮了一下似的,立刻噤声。
江醒醒拿起了笔,签下了自己名?字的第一个字,字体隽秀而清丽。
商戒缓缓闭上了眼睛,知道大局已定,无可挽回,不过...也好。
就让所?有的一切回归原有轨迹,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不应该产生任何交集。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大门被人打开,一身古典旗袍的梅钰女士突然走了进来,扬着嗓子道——
“听说我儿子结婚了,一大早过来看看?我的新儿媳妇呢,这是...在谈事情?”
梅钰径直走进来,坐到了商戒和江醒醒的中间,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哟,这婚都还没结热乎,你俩这又是唱哪出啊。”
江醒醒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求助一般地望向商戒。
商戒平静地说:“妈,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结婚。”
梅钰横了他一眼,气定?神闲道:“你不喜欢她吗?”
江醒醒看?着商戒难看的脸色,心说恐怕这世上,也就只有亲妈才?敢这样呛他了。
“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是我现在这样的状况,不适合与女人相处。”
“你状况怎么了,我看?你比周围那些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世家公子可要强多了,有个女人在家里,好歹能定定?心,我觉得江小姐就很不错,温柔可人,会是你的好妻子。”
梅夫人转身牵起了江醒醒的手:“老实告诉妈妈,你是自愿跟我儿子结婚的吗?”
江醒醒那双幽黑的杏眼眨了眨,然后诚恳真挚地点了点头。
“那你想和他离婚吗?”
江醒醒偷偷瞥向商戒,商戒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于是江醒醒摇了摇头,说出了心里话:“我...我其实不想离婚,但是我也不希望商先生困扰,就像现在很多人喜欢单身恐惧婚姻一样,如果?别人替他做出了选择,而他一觉醒来却被迫接受自己拥有一位陌生且不爱的妻子,我觉得这对他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事。”
商戒的手紧了紧,陌生且不爱,这几个字就像灼烫的烟头,在他的心上烫了一下,留下一道黑色的烟灰。
江醒醒的话是出自肺腑,正因为如此,商戒觉得逆耳。
梅夫人转向商戒,淡淡问道:“铁了心要离?”
商戒没有回答,于是梅夫人朗声道:“孙律师,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在这儿,这婚离不了。”
孙律师为难地看了看?商戒,直到商戒默然点头同?意,他才?收拾了桌上的文件准备离开。
“这签了一半离婚协议书...”
梅钰夫人说:“撕了。”
于是商戒乖乖地拿起协议书,“哗啦”一声撕成了两半。
江醒醒心说,这位在站在商业帝国最顶端的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制得了他,但是在家里,他还真是听妈妈的话啊,不知道将来听不听媳妇的话。
梅钰夫人拉着商戒和江醒醒的手,握在了一起,欣慰地说:“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这死狗儿子结婚,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了呢。”
死狗儿子。
江醒醒不觉笑出了声,看?了面无表情的商戒一样,她连忙收敛了笑意。
商戒的手就这样被母亲拉着,握在了江醒醒的手背之上,他明显察觉到女孩手背冰凉细腻的触感,不觉间,握住了。
江醒醒被他握住的那一瞬,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看?他,商戒并没有与她对视,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好不容易送走了梅钰夫人,孙律师也告辞了,屋里就剩了江醒醒和商戒两个人,闹了这一早上,两人独处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江醒醒看?着桌上撕成两半的离婚协议书,问道:“商先生,这可怎么办呢。”
商戒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希望母亲伤心,我们就暂时...以夫妻的名?义生活一段时间,等她能接受了,再说。”
江醒醒乖巧地点了点头。
商戒又皱眉问:“一直都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没有想法?”
江醒醒愣了愣:“我的想法?”
“你是自由的,想留在我身边还是回到以前的生活,我都不会勉强。”
江醒醒非常自然地牵起了商戒那白皙如玉琢般修长的手:“让我选择的话,当?然是留在你身边啊。”
商戒突然感觉心头一热,感觉心跳不受控制地跑快了。
“自重。”
“好,自重。”江醒醒丢开了他的手,又将西服外套递过来:“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嗯。”
临川已经将车开了出来,候在了院子里。
商戒推开门的时候,回头道:“走了。”
江醒醒走到他身边,踮起脚亲了亲他下颌:“拜拜。”
商戒:......
蜻蜓点水的一记亲吻,商戒直到坐上了车,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没有回过神来。
临川透过后视镜瞥向商戒:“大老板,您笑了。”
“你看?错了。”
临川十分笃定?:“我没看错,您真笑了。”
商戒懒懒抬头,锐利的目光瞥向后视镜,冷声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临川:......
是我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