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妃险些伤到自己,她被贤奴护送着回寝殿,齐王本想跟随幺妃一起,上大夫却唤住他。
“事情已经如此,老臣想大王心中定有决断。”上大夫悠悠道。
“行了!本王知道这是一场误会,传谣言的宫人自会处罚,定会给裴司徒清白!”
“多谢大王。”裴声行垂眸行礼,站在上大夫身边。在齐王眼中,这父子二人都是心思深沉之人,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他们共同面对他,让齐王不自在,尤其是那裴声行。
裴声行肩宽腰窄,容貌俊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温和礼貌,可谓是翩翩美男子。
齐王看着裴声行这模样,心里还是不舒服,齐王想到,就算裴声行与幺妃没有什么,以后他也会注意隔开二人,不能给裴声行勾引幺妃的机会。齐王移开视线,问:“上大夫,还有何事要告诉本王啊?”
与上大夫共事这么久,齐王对这位老者既有忌惮尊重又有厌闷烦躁,上大夫握着权势,威严甚高,齐王不敢驳他面子,而上大夫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够齐王琢磨一段时间。
上大夫喊住他,定是有要事要讲。
“大王觉得兰昊将军此人如何?”
“是个嚣张的小子,但功劳甚大,本王心胸宽大,便放任他了。”齐王说着,皱了皱眉,“但他这次太不讲理,竟然对本王的爱妃出手,本王会收拾他的。”
“老臣却以为兰昊将军对幺妃所做的只是小事。”上大夫微笑。
齐王一下子不乐意,“什么?他都派匪贼刺杀本王的爱妃了,这竟是小事?上大夫,你居然为兰昊说话?”
上大夫裴颍和兰昊上将军,一文一武,都是齐王又爱又恨的人,这两股势力在齐国互相掣肘,相安无事,齐王才能够放心,现在上大夫竟为兰昊说话,齐王不禁感到危机,万一兰昊将军与上大夫联手,那他这个大王算甚?
上大夫瞥了裴声行一眼,示意他出声,裴声行却像没有注意到他的眼色,郎君面带微笑,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美好无暇,他不言不语,像是在尽职地做一个背景板。
公子又在闹脾气了?上大夫思忖,一时间想不到原因,心底奇怪。
上大夫出声:“兰昊将军意图陷害刺杀幺妃,是对幺妃不敬,对大王不敬,此罪当罚,老臣一向公正,怎会为兰昊将军开脱?只是幺妃的事情,若放在台面上讲,确为小事,与兰昊将军有关的,可不仅仅是联系贼人刺杀一介女郎那么简单,自古以来便有功高盖主威胁君王之事,兰昊将军越发猖狂,不将大王放在眼里,老臣心系大齐国运,见之悲痛,恐兰昊将军有祸乱之心。”
齐王忽然有种预感,他猛地站起,“你是说......”
上大夫肃然,猛地跪下,高声道——
“大王,接下来老臣的话势必会变动整个齐国朝政,证据确凿,老臣绝无任何虚构污蔑,还望大王赎罪,免老臣一死!”
“......”
夏日烈烈,这天过于古怪,即使是行宫,也浮动着闷热的气息,大大的芭蕉树下,宽大的叶子遮盖兰氏姐弟的影子。
“那老头喊我作甚?”兰昊剥了个葡萄,递到王后兰氏手里,他听到宫人的传报,不急不慢站起身。
幺妃和裴司徒今日回到行宫,被押到齐王面前,兰昊正悠闲等着好消息呢。
“昊儿,你在大王面前莫要这般莽撞。”兰氏蹙了蹙眉尖,提醒道。
“哼,他都对你那般态度了,我这样怎么了?当初姜怒娶阿姐的时候说的好听话恐怕他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行事总是莽撞,罢了,我也不提醒你了,若事情不顺,就当做是教训吧。”兰氏头疼。
“放心吧阿姐,裴司徒跟幺妃根本洗不清,大王定是要告诉我喜讯呢,兴许是要我去杀了幺妃,你就等着好消息!”
兰氏咬下葡萄,葡萄的汁水竟发酸发涩,她咳了咳立马吐出,看着兰昊越走越远的背影,王后兰氏心里无端不安,她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希望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