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夫人开恩,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明夫人略皱了皱眉。明凤迟疑了一下,道:“娘,女儿,想问娘一件事。”
明夫人挥了挥手:“太晚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明凤看着明夫人:“娘,您要问桂花什么事情,女儿不能听吗?”
明夫人面色一沉:“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娘不让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快回房去。”
明凤有些害怕,可是看看桂花,却没动步。
桂兰过来劝道:“大小姐,您一向最听夫人话的,夫人既然让您别管,您还是听夫人的话吧。”
明凤犹豫了一下:“娘,可是桂花做错了什么事,让娘生气了。请娘看在女儿的面子上,饶她一次吧。”
明夫人哼了一声,道:“桂花,你要想活命,就将海棠给你的东西交出来。我就看在凤儿的份上,饶你不死。”
桂花脸色一变,随即道:“夫人,桂花冤枉,海棠并没有给奴婢任何东西啊。”
明夫人道:“是吗?难道是丁武看错了。”
丁武躬身道:“夫人,属下绝对没有看错。当时在海棠房外的正是桂花。那件东西,属下已经在海棠房里仔细搜查过,并无发现,海棠从夫人房里出来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只见了桂花一人,东西一定在桂花手中。”
桂兰冷笑道:“一定是她们两个合谋偷的。”
桂花道:“你胡说,我什么也没有拿。”
明凤有些奇怪,道:“娘,您房里不见了什么东西啊?”
明夫人冷冷地道:“家贼难防。那是先皇赐给明家祖上的一幅名画。”
明凤道:“名画?”她从未听过明家有这样一副名画。再说,她也不相信海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有些疑惑地看看桂花,桂花拼命地摇头。
桂兰阴狠狠地道:“你还想狡赖。”然后转对明夫人道:“夫人,桂花这个死丫头嘴巴硬得狠,如果不给她吃些苦头,她是不会老实说的。”
明夫人冷冷地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今夜一定要让她交出那副画。”
桂兰应了一声,恶狠狠地道:“你这个死丫头,还不说吗?”
桂花叩头道:“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偷什么名画。”
桂兰冲丁武使个眼色,丁武上来对桂花就是一脚,桂花被踹得飞了出去,嘴边立刻就流下血来。
明凤大惊,忙拦道:“住手。”
明夫人冷冷地道:“凤儿,娘在审问犯人,虽然她是你的丫鬟,但是犯了错一样要罚,你还想包庇她吗?”
明凤垂头道:“女儿不敢。只是女儿觉得……”
“你觉得什么?行了,你快回房去吧,这里就交给娘处理吧。”
丁武又向桂花走去。
桂花此时正在门口,忽然一咬牙,爬起来,往门外跑去。
丁武狞笑一下:“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一飞身,刷地一下越过桂花头顶,一起脚,将桂花踢了回来,狠狠摔到门前的青石阶上,接着踏前一步,一脚往桂花胸口踏去。
明凤惊呼一声,丁武明明是想置桂花于死地。却抢救不及,不由闭上了眼睛。
只听扑通一声,接着丁武一声惨叫,飞了出去。
明夫人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刷地一下闪到屋外。
一个黑衣少年,如明月般站在院中。少年身材颀长,俊逸挺拔,凤眉形目,无暇的面容比月光都要命令,正是傅家弟子玉翎。
玉翎为救桂花,不得已现身出来,一脚踢飞了丁武,将桂花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明夫人看着玉翎,想的也是:“这孩子怎么能长得如此俊逸,倒与龙星一般,越脱稚气越能夺人心魄了。”
玉翎欠身为礼道:“晚辈玉翎见过明夫人,明大小姐。”
明夫人恍惚了一下,才怒道:“玉翎,你好大的胆子,你一身黑衣,深夜到我明家,所为何事?”
玉翎没抬头,他欠身低头,正想着有什么特别好的理由对明夫人说呢。
明凤忙道:“玉翎,我不是让你在明凤居等我,你怎么追到娘的院子来了,还不向娘赔罪。”
玉翎心中暗笑:这未来师娘果真了得,心思动得就是快。
遂再次欠身道:“是。晚辈本有些事情想请教明大小姐,明大小姐来了您这,晚辈一时按耐不住,所以也跟过来了,万请明夫人恕罪。”
明夫人冷峻地蹬着明凤道:“明凤,你想谎言欺骗为娘吗?”
明凤吓了一跳,忙垂首道:“女儿不敢。”
明夫人哼道:“你自小到大就不会撒谎,如今为了傅家的人倒向自己的娘说起谎话来了。”
明凤脸色有些红,道:“娘,女儿,只是觉得,玉翎他救了桂花一命。”
明夫人冷声道:“咱们家的事一会再说。”将目光转到玉翎身上:“这就是傅家教的好徒弟,分明是夜探我明家,打伤明家护院,还敢谎言狡辩,我倒要看傅龙城如何向我交代。”喝道:“来人,给我捆起来。”
那边,丁武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已经爬了起来。听到明夫人的喝声,不顾身上伤痛,拿了绳子,恶狠狠冲玉翎走过来。
明凤忙道:“娘。”
玉翎再次欠身道:“明夫人。晚辈的确未经通报,擅入贵府,不过,玉翎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明夫人冷哼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如此行为,就是对明家不敬,你师父也护不了你。难道是你师父准你来的吗?”
玉翎微微一笑:“明夫人,晚辈对明夫人向来敬重,只是如今情势似乎有些不同。”
明夫人眼中杀机渐浓:“放肆,你敢如此对我说话。”
玉翎看看明凤,微欠身道:“晚辈失言。晚辈想请问明夫人一句,这西厢中的客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