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白雪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中萌生了逃跑的念头。
被一群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围着,如果她不逃跑,还能有活路吗?
可如果逃的话,又能逃去哪里呢?这个世界的格局是如何的,她一概不知。独自在外的话,不出意外,只要几天时间就能死亡解脱了。
——爱德华!
这个时候,白雪只能想到无回之森中的爱德华。这个满是疯子的世界中,恐怕只有爱德华是最可靠的了。
但她能顺利逃到无回之森中吗?
白雪想到自己既然一开始是出现在无回之森中,那么那个杀手肯定是通过某种途径带她出来的。
那么,是密道,还是掩人耳目地带她从正门出来?
她没有答案。
白雪公主原身的记忆,早随着她的香消玉殒而消散了。
“公主,您还好吗?”芭芭拉略带哭腔的声音唤回了白雪的神智。
她将逃跑的想法暂时放一边,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发觉并没有大碍,便松了口气。
“我没事。”虽然全身都痛得要死,但都只是皮外伤而已,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顿了顿,白雪又对三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不要内疚。”
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不是为了作秀赢得三人的忠心,只是为了不让她们知道她已经对她们起了疑心。
那之后的两天,白雪一步步施行自己逃亡的计划。
一开始是工具。她不能只靠两只脚走入无回之森,说不定还没跑出多远,就会被抓住了。所以,她决定要学会骑马。好在前世的时候,她曾经在她一个远房表叔的马场里学过怎么骑马,这次只是再熟悉了一下,便能保证马儿奔跑的时候,她不至于从鞍上掉下来。
她找的师傅本来是那个少年拉里,看得出来,那个少年很高兴她来找他。但还没有开始教,近卫队的队长,拉里的父亲里德·塞莫就借故将拉里带走,而让另一个副队长,长得健壮的希斯·卡拉来教她。
白雪只是想熟悉骑马,得到接触马匹的机会,所以并不在意是谁教自己。她只是对里德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态度感到奇怪,但因为还有正事要做,所以那对父子到底在顾忌什么,她没有心思去猜测。
另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是如何混出城堡——确切地说是如何带着马混出城堡。身为公主,白雪可以很容易就从马房牵出任何一匹马,到城堡前的一大块空地上骑着玩,而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
但如果要出城堡大门,就比较困难了。当她以骑马玩的名义近距离观察着门口的情况时,她发现每一队进出的人马都需要有一个令牌,守门的士兵看过以后才会同意进出。
白雪开始打那些令牌的主意。
——当然,如果她能够找到密道什么,她当然就不需要想着令牌了,但她不可能去找到那个杀手,让他再带自己走一次。说不定人家见到她一个人去见他,就一刀结果她了。
当然,白雪也无法混进某支队伍逃走。除了骑马的这段时间,玛丽夫人三人远远地看着自己,其余时间,她几乎就没有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玛丽夫人自然不会跟着她,可那个时候,也没有队伍会出城堡啊。
所以,白雪思来想去,只能去弄块令牌。
在专注地听着各方人马聊天的日子里,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白雪得知,所有的令牌都放在国王的书房中。
这让白雪犯了难。
这几天,她一直避免跟国王单独相处,只要他有单独召见她的打算,她立刻就会装不舒服。国王有时候会来看她,但因为玛丽夫人等人的在场,倒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就亲亲她的额头——她虽然觉得异常恶心,却也慢慢习惯了。只要国王不作出更过激的行动,她就能暂时忍耐下来。
可是要怎么到国王的书房里去拿到令牌呢?
白雪觉得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就算赶上国王正好不在,万一她还偷着呢,他就回来了,并且从书房门口的侍卫那里得知她来了,以为她是有意亲近他,那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绝对可怕。
所以,白雪决定悄悄潜进国王的书房,这样就算他突然回来了,她也能躲起来。
计划是美好的,实施起来却异常艰辛。
首先,书房门口总是有人守着,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侍卫就站在门口,要想不惊动他进到书房里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其次,必须在国王不在的时间里潜进去,在他回到书房之前离开。
最后,偷偷潜进去需要灵活的身手,要找到令牌,还需要敏锐的观察力。
白雪左思右想,发觉自己现在只满足了最后一条——这最简单的一条。这就导致了白雪经常远远地在书房附近绕着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实则观察着书房的一切,这才让她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