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痛是假的。爱德华的脑袋可比她的硬多了,虽然自己看不到,可是她猜她的额头已经红了。
“还好。”明明是自己不对笨手笨脚撞到了对方,她还能哭着说好痛求虎摸么?所以,白雪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用万能句型回答。
但爱德华显然是相信了白雪的话,听她这么一说,他便退了回去,收拾起地上的植物来。
这一次,白雪不敢再靠近,只远远地问道:“这些是什么?”
爱德华将地上已经都断成两半的植物再次捡了起来,抬头对白雪微笑,“我不知道。”
白雪一愣,就见爱德华继续说道:“但我看到小动物受伤后,会嚼这个,然后敷在伤口上。”
哦,原来是这样如此……不过,没想到爱德华说话也会大喘气……
爱德华把药草都放到了小桌上,用剪刀手将它们剪得碎碎的,然后千辛万苦地戳了一把准备往嘴巴里放。
白雪看到了,立刻制止他——看到他把锋利的剪刀往嘴里戳,她没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置之不理。
“我自己来好了。”白雪伸手,正好抓起一把草叶,往自己嘴里塞,然后合上下颚,用力咬咬咬……好苦。
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白雪皱着眉头,眯着眼,颤抖着将草叶都嚼烂了,然后吐到手心里,往伤口揉去。
……很痛。
又苦又痛的双重夹击,让白雪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为了克服这两种极端痛苦的感觉,她几乎无法再注意到其他。
忽然,她感觉到眼前有一阵微风吹过,微微侧头,就见爱德华已经蹲在了她的面前。
“我帮你。”
他眼神纯净,笑容真诚,如此近的距离,看得白雪心跳加速,连苦痛的折磨都好像减轻了很多。
“怎么……帮?”她还不在状态,愣愣地问。
“我来嚼。”爱德华眨眨眼,眼中点点笑意,“这药草,是不是很苦?我尝不出味道,我来嚼吧。”
“……好。”白雪愣愣点头,见爱德华低头继续用剪刀手戳小木桌上的药草,忙按住了他的手腕。
爱德华疑惑地望着她。
白雪脸颊微红,抓起一小搓破碎的茎叶,送到爱德华面前,“你自己放太危险了,我来喂你……”
白雪话没说完,就觉得这句话好奇怪,她抽了抽嘴角,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爱德华却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看着白雪,张嘴。
白雪一回神,看到爱德华张大嘴巴等着自己喂的样子,忙将手中的药草轻轻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不可避免的,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嘴唇。有些凉,却比想象中更柔软。
白雪不认为自己是花痴,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不可抑制地红了脸,像是触电一般将手缩了回来。
爱德华虽然害羞,但却是在接触其他人方面,而在男女的问题上,纯洁得可怕……所以,他只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白雪一眼,就慢慢咀嚼起来。
看到爱德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白雪回神,心中骂自己乱想些什么呢,让自己专注于咀嚼药草这件事本身。
——但十分不容易……
有好多次,白雪的视线本来还落在药草上的,但随着喂的动作,她的视线一下子就转移了,想要转回来都异常艰难。
直到爱德华将嚼好的草药吐在她的手心,她才能稍稍回神,低下头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满脸通红地抹在自己的脚踝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草药的作用,脚踝上的痛都减轻了不少。
如此几次之后,白雪觉得自己都有点口干舌燥了。
不过,脚踝的伤倒是处理得差不多了。
最后,白雪在爱德华的帮助下将自己骑马装的内衬剪了一条下来,不紧不松地绑住涂了药的脚踝。轻微的压迫感不会让白雪觉得痛楚,脚踝反而因此舒服了不少。
而这个时候,她的肚子又咕咕叫着来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