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潮示意罗敷坐下,问曰:“身体看来是好多了。”
罗敷落座,答曰:“是好多了,承蒙关心。”
夜听潮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疏远?心竟是有些索然,这是他不允许的。于是正色道:“既然好了,是不是该履行我们之前的约定了?我今日自会送你和伯姬回府,不过,恐怕只有她一人可以‘安全’到达。”
罗敷曰:“全凭公子安排。”
夜听潮看着她如花面容却是冰霜一般冷淡,心里好是无谓,一挥长袖就要离开,罗敷此时却开口了:“我从公子的箫声中听到野心,听的霸气。明明是儿女情长之音,我却听到这些,公子说奇怪不奇怪?你已位极人臣,如果说还有野心,那,会是什么呢?”说完歪头看她,娇艳欲滴的表情让夜听潮不禁一动。竟忘了应该怎么回她的话。
“既已为阶下之囚,却有此闲情做儿女之音,怎解?”风吹起夜听潮的长袖,一缕锦罗拂过她的肩头,让她看得痴了,眼里竟也湿润起来。夜听潮似乎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表情,眼神里滤过一丝慌乱,但也仅仅是一丝,一晃而过了。“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做我的侍妾,要么履行我们的约定,做我的奴婢……”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罗敷已经一下站起来:“不劳公子费心,罗敷,自是输得起。”说完,人已缓步出亭。
吉祥见此情景赶忙上前搀扶,却听夜听潮道:“身为奴婢,还需要人伺候吗?”嘴角扬起一丝邪魅的笑。
罗敷抬头迎上他的眼睛,眼中分明写着倔强和不屈服。她甩开吉祥搀着她的手,自己举步维艰地向前行着。突然一个站不稳,人顺着台阶一头扎下去。夜听潮慌忙飞身救起向下滚落的人儿,罗敷已经不醒人事,夜听潮大呼:“敷儿!”对不知所措的吉祥吩咐到:“快叫东方龄!”
这一切都看在月如风的眼里,她在繁花之后看着举止失措的夜听潮,顺手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花捏得粉碎,凤仙花染成水红的指甲缝里都晕满了深红色的汁水。夜听潮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是她见不得的。
东方龄替罗敷检查完伤口,又诊了脉,说道:“回公子,罗敷姑娘索性并无大碍,只是身子虚弱。前些天开的药继续吃;待会我再把药膏留给吉祥,外敷在伤口上就没事了。”
夜听潮做在罗敷塌边,一挥衣袖,头也不会地说:“下去!”
东方龄冰雪一般的面孔上掠过一丝的不自然。她轻轻一福退了下去。
吉祥拿来药膏,夜听潮道:“放下,我亲自来。”吉祥见此情形,带众侍女也下去了,轻轻为他们关好了房门。
夜听潮解开罗敷的衣服,为他仔细检查身上的伤口。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敢做如此举动的人恐怕为数不多,可惜让罗敷赶上了。当她从朦胧中醒来,自己已经这样半裸着呈现在他面前了。“你!你好无耻!”罗敷想从他怀中挣脱,却苦于浑身疼痛乏力。
夜听潮看着双颊绯红的她,轻快地勾起了唇角:“你身上还有什么我是没看过的?”
一听此言,罗敷气得更是咬牙切齿,眼光如果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此时的夜听潮已经被她碎尸万段了。
夜听潮道:“别闹,药都上偏了。”
罗敷恨道:“谁用你假好心。”
“别惹恼了我!否则……”
罗敷不服气地说:“否则怎样?”
夜听潮俯下身子,啃咬着她的耳垂道:“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
罗敷一阵心猿意马,想他这种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自己还是不要招惹为好。罗敷第一次有了怕的感觉,他深惧这个男人,他总是给她极度的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