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看见屋里的刘元,略一施礼:“表嫂。身子可好?”
刘元知道她指的是自己新添了孩子,于是爽快地说:“有什么好不好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两人聊了会子家常,刘元拉着丽华的手:“让妹妹看件稀罕东西,可好?”
丽华不知这是刘元和邓晨事先安排好的计,答道:“好啊。”与刘元一起走到后院一间房子前面,刘元推门进去。丽华看这间好似个书房与卧室一体的房间。正中是一副床榻,前面的书案上高高地堆着竹简。房间四周的案子上也堆得满满的。那时的书还都是书写在多木简、竹简上,书稍微一多就会让人联想到“汗牛充栋”四个字。丽华随便拿起一本书,解开看是一本《孙子兵法》,又拿一本是鬼谷子的《本经阴符七术》,再一本是道家的著作《庄子》。外下看还有史书,有兵法,有琴谱,有诗歌,真是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丽华想此人好博学啊。
刘元静静地看她一本本翻阅刘秀的书籍,直到她走到塔前的书案拿起那捆写满“仕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简片。丽华轻呼一声,被有心的刘元听到耳里:“这……”
刘元接口道:“这是我三弟刘秀的房间。”
丽华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句子……”
刘元看她脸红得厉害,拉过她的手动情地说:“自从陪你表哥去了趟你们府上见了你,我那个傻弟弟就迷上了。虽然他性格内敛,这些日子却是喜形于色得很,总是莫名其妙就很开心,一个人傻笑。”说到这刘元也无奈地笑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用过心,也从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感觉如此美好。”
丽华放下手中的书简:“表嫂,我去看看兴儿。”说着已翩然离去。只留下那书简上火烫的温度。自己毕竟是大家闺秀,如此场合还是不要就留的好。但虽然嘴上不说,她的心理是快乐的,甚至兴奋的。豆蔻年华,初次感受男女之情就遇到那么一个天神一样的人物。而且他竟然是喜欢自己的!她如何能平静处之?
丽华与阴兴在邓府实实呆到晚饭时分,经过一天的接触,这对原本就都有心的男女之间开始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应。刘元他们知道,这就是爱。
正当邓晨和刘元竭力撮合刘秀和阴丽华的时候,罗敷已经微服出了阴府,开始寻找刘秀。
新野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但凭知道他姐夫是开粱铺的这信息量却是少了点。况且她人生地不熟,又身无分文,全靠在阴府有阴丽华接济,所以跑不了徒步一家一家地问,还不敢走太多路,生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东西南北地问了六七家粱铺没有一个老板是姓邓的。别人一看她不是来买粮食,连答理她的功夫都没有。罗敷从一家粱铺走出来,失望透顶地看着阴暗的天气,看来是要起风了。她身上穿得单薄,抱着双臂恨恨道:“刘秀,你个狗屁孩子死哪里去了!”
里面的老板听到她的话,奇怪地问:“你认识刘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