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始初年(公元23年)三月,刘縯、刘秀兄弟听从更始帝刘玄的命令,分别前去攻打宛城和昆阳。
罗敷:“大哥、三哥真要去为刘玄卖命?”
刘秀坦然道:“当今皇上坐的是汉室江山,又是我们的祖兄。我和大哥如何能不舍命相助?新莽乱世,天下百姓无不深受其苦,是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刘縯也点了点头。
罗敷感慨万千,在他们心目中,天下大义要比个人恩怨重得多。即使没有当上皇帝,心有不甘的刘縯也肯放下个人恩怨。
他们心里也一定明白,刘玄不过是无颜公子和绿林军的傀儡而已,可是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刘氏兄弟才是心系天下之人,罗敷内心自愧不如。
临行前刘秀执手罗敷相托:“贤弟,我大哥生性鲁莽,此次分头攻占宛城、昆阳,我就将大哥托付与你了。”
按照刘秀的安排,她要与刘縯一起攻去打宛城,而不是与刘秀去昆阳。罗敷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是刘秀这样的安排其实是非常有道理的,刘縯手下之人多有鲁莽的毛病,如果她不在旁提醒,谁都不知道这位老大会做出什么事情。
罗敷只好深深点点头,为了刘秀之托,她不能让刘縯出事。
这样刘縯手下有罗敷、朱祐、刘稷及一众宾客,刘秀手下有阴识、邓晨、李通等人,刘玄又派陈牧和廖湛各带绿林军人马分别去助刘縯和刘秀。两队人马分别将兵三万而去。刘玄特意把两队人马送出营地三里,亲奉美酒送行,其情甚切。
罗敷不见无颜公子,想这送行之事皆是刘玄安排的。此人政治手腕是有的,并不像之前表现的那么碌碌,心里提醒自己加强对此人的防范。
刘縯部队在离宛城十里的地方扎营,令士兵休息,召集众将领议事。
罗敷道:“孙子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避之。’宛城守军不足万人,只要能将他们引出城来,我们就算成功了一半。”
其他将领也都同意罗敷的说法,。次日,刘縯亲自领兵到城门前宣战。城门被放下,从里出来一骑。只见骑马之人国字脸,浓眉大眼,方口直鼻。身材魁梧,威风凛凛。使的丈二长矛,疾如风,徐如林,向刘縯而来。刘縯自舂陵至今大小几十战从未遇到敌手,今日与此人战了几十回合竟不分胜负。
罗敷甚为惊奇,小小宛城竟然有这样的人物。她见如此打下去刘縯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况且对方并未放出大队兵马,于是命鸣金收兵。对方也鸣金而回。刘縯战得正酣,哪里肯回来?直冲那人追将过去。那人一面骑马,一面取出弓箭,对刘縯连射三箭。罗敷大叫不好。
幸亏刘縯身手也是了得,用长刀挑开两支,身子一往后仰,另一支直直从面门穿过,恐怕再近上一分就中了刘縯的下颚。罗敷看得好不心惊。
刚躲过三箭,城墙上又开始箭如雨下。刘縯眼看那人穿过护城河,进入城去,无奈无功而返。
罗敷看到刘縯回来,慌忙上前检查他的身上,见并无受伤才放下心来:“大哥刚才好鲁莽!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回来得稍微晚一点,就被万箭穿心了!”
刘縯不以为然:“贤弟不要担心,我自是有分寸的。哈哈,此战战得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罗敷看他不知死活:“大哥,三哥将你交予我手中,我如何能让你受伤?如果大哥再如此不听号令,我自是对不起三哥的托付,恕我不能再留在军中了。”
刘縯一听罗敷提到要离开的话也慌了,好说歹说劝服了半天。罗敷哪里真会离开这里?她问道:“方才与你交战的是何人?好不厉害啊!”
刘縯也纳闷:“之前只听说宛城的守军是由严尤、陈茂为首的。此人却不知是何来头。”
罗敷令人迅速去查此人底细。忧心道:“对方此次出征恐怕也是来探我军虚实。之后再想把他们引出来恐怕不易了。硬攻是不行的,我们必须再想其他的办法。”
果然次日起无论绿林军如何宣战,对方只保定想法坚守不出。这样下去,如果让他们等来援兵,事情就更不好办了。罗敷一面令兵士继续在城前宣战,对宛城守兵可以侮辱谩骂。等骂累了就在城前吃喝酣睡,为的都是可以把他们引出城来;另一面带上一个利落的小兵,一起化妆成小商贩模样去宛城附近村镇巡查。
罗敷对兵士说:“二柱,我们去前面的茶馆坐坐?”
二柱曰:“是,公子。”
两人拣了个靠窗的位子,要了一壶西湖龙井,坐了下来。茶馆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在没有电视这些信息传递渠道之前,这种地方可以说是信息传播最活跃的地方之一。虽然现在是乱世,不远处的宛城正在打仗,可是茶馆还是有三三两两进出的客人。
“知道吗,绿林军打过来了。”一个老者压低声音说。
罗敷一听有人谈绿林军,给二柱使了个眼色。自己一边品茗,一边细心地听了起来。
坐老者对面的人年龄稍轻,但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也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了。已经把宛城围得跟个铁桶一样,这次恐怕非拿下宛城不走了。”
老者道:“听说绿林军进城后不杀不抢,还救济饥民。真攻进去倒好了,说不定我们也能免几年赋税呢。”
另一人道:“嘘,小点声。这要是让官府的人知道了,要掉头的。”那人看周围并没有可疑之人,又道:“想打进来也没那么容易。知道吗,吴汉正在宛城军中。”
老者问:“什么?你是说吴汉吴子颜,他也在军中?哎呀,那就不好办了。”
罗敷心想他们说的吴汉一定就是与刘縯较量之人。既然他们知道他的名字,也定然知道他的身世。
那两人喝完茶,又闲聊了一番,离开了。罗敷在二柱耳边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又道:“切勿伤人性命!”这样菜让他瞧瞧跟随两人离开。
过了没有半炷香的工夫二柱回来了,和罗敷一起来到僻静处,道:“公子,打听清楚了,那人叫吴汉,就是宛城人士。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老娘年前得了怪病,他也是为了给老娘治病菜参了军。”
罗敷问曰:“可打听到他老娘现在哪里?”
二柱道:“那老汉说不知。只听说他老家在离此不远的吴庄。”
罗敷:“好。我们这就去走一趟。”
落上罗敷又问二柱:“刚才没有伤人吧。”
二柱忙摇头:“没有,公子说不让伤人,我又怎敢伤了他们。先前出了茶馆不远两人就分开了。我跟着老者走到一处僻静处,刀还没掏出来他就什么都说了。我按照您的吩咐还给了老汉几两银子。”
罗敷高兴点头:“如此甚好。二柱,等你回去我一定让将军好好嘉奖你!”
二柱一听嘉奖,赶紧来谢罗敷:“多谢公子!”
两人来到吴庄,看到一当地的村民打听道:“大娘,你可知道吴汉家是不是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