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金樽,罗敷讪笑,对无颜公子曰:“你让我来是见证别人的幸福还是衬托自己的不幸?”
无颜公子:“你有何不幸?你的尊贵无人可及。”
无颜看她醉意微醺,一副娇态蚀人骨髓,将她轻拥入怀,长袖一搭,一杯酒已被他送入她的口中。
罗敷笑:“哈哈,你想灌醉我?”
无颜公子:“正是。”对屋外侍女道:“这将军府可还有僻静处?”
侍女忙曰:“回公子,有。”
无颜扶起罗敷,对侍女道:“引路。”
罗敷步履已经凌乱,身上似乎柔软无骨,只能让无颜如此扶着。
侍女将两人领到大将军府后花园一处竹林旁边,知趣地退下。
轻风之下,竹叶沙沙作响。小径通幽,遮去了前院的喧嚣之声。罗敷轻声嘤咛:“呵呵,来这里却是作何?”
无颜将罗敷抱至一凉亭的美人靠之上,邪气而笑:“做男女该做之事。”
罗敷无辜地问:“男女该做何事?”
无颜又笑,上去揭开罗敷的发带,一袭长发随风飘动,好不动人。“就是……”无颜公子口中轻语,戴着绿玉面具的脸却已凑了上去,闻着罗敷颈项上的馨香。
谁知此时罗敷突然出手去摘无颜脸上的面具,动作之快,好似方才的酒意已然完全无踪。她在佯醉,目的就是这一刻。绿玉面具在手,却在她看见无颜公子真面之前,他迅速背对她站了起来。手中不知抛出何物,凉亭四周的竹帘被一一放下,无颜冷哼:“如此聪明,果然没坏了我无颜公子的眼光!”
罗敷笑出声:“呵呵,别装了,夜-听-潮!”
无颜公子仰头长笑:“我是夜无颜,并不是夜听潮,你难道是想他了不成?”
罗敷:“人的声音也许可以伪装,身上的体香也可以被遮掩,连容貌也可以戴上面具免去示人。可是,人的气质是无法改变的!而且,你演技太差,漏洞太多。”
无颜并不回头,只道:“哦?我有何漏洞?”
罗敷道:“如果你不是夜听潮,为何要将我留在宫中?你算定阴识会将妹妹嫁给刘秀,你怕我阻止他们成亲;如果你不是夜听潮,怎会让我今日如此着装?难道你们‘叔侄’连对女人的品味都是一般?如果你不是夜听潮,你为何会有传给夜氏当家主母的玉佩?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不是夜听潮,你带我来这里何用?对我动了凡心,你就不顾及自己‘侄儿’的感受吗?所以说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就是夜听潮,根本没有什么无颜公子。”
无颜转过身来,不,应该说是夜听潮。他对罗敷轻笑:“丫头,我会出现失误,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你。只有你可以让我出现失误。只有你。”
罗敷不以为然:“搞这么多把戏,你也不嫌累。”
夜听潮:“对我出言相伤的人你是第一个。”他抬起她的下巴:“哼,这里四下无人,你就不怕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的婢女是不是很会选地方?”
罗敷:“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