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潮摇头:“还不知道。他们先引我出去,可以看出是早有预谋。被生擒之人会选择咬舌自尽,可以训练出这样的杀手,说明他们幕后之人定然不简单。目前只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目标一定与你有关。”
罗敷惊愕:“我?”夜听潮点头,将她抱得更紧些。罗敷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清新而魅惑。何时起,这里成为了她最安心的避风港?这里的温暖足可以让她一生幸福。
夜听潮道:“我之前追出寝房,他们并不与我十分动手,其目的主要是想引我出来,然后声东击西去对付你。”
罗敷忙问:“对付我?他们为何要对付我?”夜听潮摇头:“目前还不清楚。”有人感在他最喜爱的女子和孩子身上动脑筋,这件事令他的眼光别样寒冷。
此事过后,夜听潮令夜戈加强保卫,保证罗敷无时不刻在他们的视线内,防备再有人来袭。夜戈明白,罗敷不光是主人最心爱的女子,更怀有未来的小主人。如果她出事,不光自己,所有人都难辞其咎。所以倍加用心,自己对罗敷可谓形影不离。
自那日以后每隔几日便会有人袭击水榭小筑,共有四次之多,目标似乎都是罗敷,这让她惊愕不已。这一波又一波的人到底看重了她身上的什么?为何乐此不疲?难道他们想抢自己用她腹内的孩子来威胁夜听潮?
这件事让罗敷心绪难平。夜听潮更是因此而变得焦躁不安,随时要杀人的样子。罗敷只得极尽温柔劝慰他坦然。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坦然视之”几字是断然不能的,如果夜听潮的性命随时受到这样的威胁,她也不可能做到坦然。
花无璧前来问安,道:“姐姐,无璧做了些爽口的小点为姐姐压惊。”罗敷含笑接过,对花无璧道谢:“以后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是了……”说到这,罗敷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抓住花无璧的手臂。
身旁夜戈一看罗敷举动,拔剑指向花无璧咽喉,询问得看向罗敷:“夫人……”
罗敷忙道:“夜戈大哥快住手!”看他把剑放下,才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无璧以前说过的一句话。”转头对花无璧道:“妹妹,记得当初在‘沁芳园’妹妹说过‘得罗敷者得天下’的话。”花无璧被夜戈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见罗敷问她,木然点头。
罗敷:“妹妹此话是从何处听得?”花无璧道:“是一个‘沁芳园’的姐妹告诉我的,她是从自己的客人那听到的。”
罗敷忙问:“可知那客人的身份?”花无璧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听这句话跟姐姐有关才记在了心里。”罗敷想,妓院多有达官贵人巨贾侠客往来出没,本是消息流通最盛的场所之一。难道自己近来的遭遇与这一句听似戏言的话有关?那为何之前不动手,两月之后才开始一波一波行动起来?蹊跷。
罗敷别了花无璧,提笔写了信给刘秀。他现在正在全国清扫各地势力,消息是最灵通的,让他代为打听此事是再好不过的了。
刘秀给她的回信让她惊叹不已。“得罗敷者得天下”的谣言且不管是何人制造,现在却已被全国各种势力所获悉。这句话像是新的谶语一般,令他们将称帝得天下的希望落在罗敷身上,为之而疯狂,纷纷组织势力前来劫持罗敷。
罗敷不相信夜听潮不知道此事,她想他一定是怕自己过分担忧才将真相隐瞒。如今夜听潮整日在外忙碌,恐怕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既然他不想自己知道,她在他面前就装作不知。想到两人的默契,罗敷往往幸福得落泪。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罗敷见夜听潮望着对面赵王宫殿只是不语,轻步走到他身边。“听潮,”罗敷说:“我好怕。”
从她来到这个时空,“怕”这个字就没有从她嘴里说出过。被王莽“请”去皇宫的时候她惊恐;母亲和侍女被王匡杀死的时候她恨;攻占宛城时她忧心;昆阳被围时她惊愕;夜听潮昏迷时她痛;但这些感情都不是怕。她会怕,也许正是因为此刻有了夜听潮,有了他为她撑起世界。以前与刘秀等人戎马生涯她是众人的主心骨,她甚至没有怕的权力。如今,她有了。在丈夫面前她可以真实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是她,她怕。怕各种势力无休无止的骚扰,怕肚里的孩子会因此受伤害,怕自己心爱的男子会为了他与全天下为敌。
夜听潮伸手将她拢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小腹:“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任何伤害。”轻轻一句诺言让她安心,也让她感动。她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罗敷:“听潮,怎能让你为我去对抗天下人?……”他夜家势力再大,能与天下为敌吗?夜听潮霸道地吻住她的嘴,让她住口。在她唇上使劲一咬,惩罚她不应有的想法。直吻到她满脸红霞无法呼吸才将她松开。紧紧纳入怀中:“与天下为敌又能怎样?只要是为了你!”
罗敷泪如泉涌。往他怀里凑得更紧了紧。突然又松开他:“哎呀。”夜听潮紧张地问:“怎么了?”罗敷嫣然一笑:“你儿子又踢我了。”这小家伙像他父亲一样,精力特别旺盛,经常在她肚里捣乱。自从有第一次胎动,他的每一次动静都会让罗敷倍感惊喜。
夜听潮忙道:“是吗?”脸上的惊喜一点也不比罗敷少。孩子气地躬下身子贴在罗敷肚子上听:“真的哎!”抬起头,已是满脸的幸福:“敷儿,谢谢你。”
罗敷:“听潮,是我谢谢你才对。谢谢你爱我。谢谢你给我孩儿。”说着主动迎上夜听潮的唇。
夜听潮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惊喜,欲望被充分地挑拨。将罗敷抱起就向寝室快行而去。
“孩儿。”罗敷惊呼。但她知道没用,虽然知道她怀有身孕,但他还是每每要她,只是比过去轻柔许多。
果然夜听潮道:“他也是男人。”话外之意能理解老爹的荒唐行为。罗敷摇头苦笑。有了这样的夫君,自己也只有任其“霸道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