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林把乔田按在墙上,两人交换了一个甜蜜蜜的吻。
乔田抬起一张红扑扑的脸,感觉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以前晋林亲他的时候他还把头埋老半天不肯抬起来,结果现在已经变成一根老油条,有时候晋林只浅浅地亲了他的唇角,他还会不知足地仰着头索吻。
“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跑到屋子里去,在里面的抽屉里翻来翻去,然后把摸出来的东西藏在背后,小眼睛眨呀眨呀地,“你猜是什么?我给你一个提示,是你能用得到的东西。”
他就和一张白纸一样,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晋林怎么看不出,但为了哄乔田高兴,他就故意瞎猜,“设计图?簪子?不行了不行了,猜不出来。”
“嗨呀你太笨啦!这都猜不出来。”
乔田装模作样地敲了敲他的脑袋,把东西掏出来给他看——原来是一双枣红色的手套,上面针线完整,缝的虽然是半指,但是手背上还又加了一个半圆形的套子,用针线系在一面纽扣上,既方便书写动作,冷的时候又可以解下来把手指藏在里面。
晋林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乍一看还是很吃惊。
不是为别的,要知道乔田织给安安的那一副手套上还有两个破洞,前些日子又织了一副,针线还是别别扭扭的,虽然能戴,但是不太美观。
晋林原本还想着,不管乔田织成什么样,自己一定要很给面子的天天戴着出去,这样田田才有动力给自己做更多贴身贴心的东西。万万没想到,乔田这一次织出来的却像是从前现代货架上卖的手套,款式简洁但是又美观,枣红色的线不偏紫也不过红,美得恰到好处,而且还将乔田的手衬得雪白。
晋林的嘴巴在那里哦哦啊啊地张合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没忍得住,小声问道,“这个……是你织的吗?”
“当然啦!”
乔田顿了顿,又摸摸鼻子,脸上微微浮出酡红的颜色,他小声道,“不然你也以为我之前给那么多人织手套干什么呀?”
其实按他的性格,是很不好意思说出这种邀功的话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和晋林已经是恋爱关系,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乔田本来就傻乎乎的,现在更是忍不住想要和晋林显摆显摆自己的好,这样才能把人拴得更紧。
“我知道你对我最好。”
晋林捏了捏乔田的脸,捏完手又痒了,又忍不住摸了一把,柔声道,“你也给自己织一双吧,我想和你戴情侣的手套。”
就想把幸福戴在手上,谁都瞧得见,谁也抢不走。
“唔。”
乔田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闷着声重新跑回柜子后,又是一通翻找,最后举着一双同色手套哒哒哒地回来了。
晋林:“……”
“这个只是、只是线料多出来了,所以我多做了一双。”
乔田犟着脖子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是我故意做情侣的哦。”
晋林看那枣红色愈发欣喜,目光温柔地把那双手套给乔田戴上,又低头在乔田的额间落下一个轻轻地吻,“嗯。”
乔田哼哼唧唧地,耳朵发热,赶紧扑进晋林怀里不肯起来了。
·
因为这次装修的时候比原计划多出了一个展柜,又不能耽误开业的进程。于是乔田抓紧日夜赶工了起来。
因为三层展柜难度各有不同,乔田思索了很久,决定还是从花钿先做起。
古时候花钿的原料十分丰富,像富贵女儿家的花钿基本都是金银箔裁剪成的。但一般人家的女儿使不起金银,却也想贴花钿,那怎么办呢?大家便开动脑筋,把身边能用到的所有东西都用来制作花钿,比如纸张、洗刷干净的鱼鳞,又或者是茶油花饼,甚至是薄如蝉翼的蜻蜓翅膀也能用来做成花钿。
上面的样式也不局限于梅花状,各式各样的都有,比如是飞鸟鱼虫,只要是长得美丽的,皆可拿来剪切了做成花钿。
设计款式这对于乔田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了,他坐那儿先温一壶茶,然后才铺平画纸提起毛笔,一盏茶温完,三四张设计稿也就出来了:有一对修长伸展的小鹿角,又或者是寥寥几笔盛情绽放的彼岸花,还有几片零零飘落的枫叶,甚至还有一朵十分精致的六角雪花。
版式打好,剩下来的就是材料。
这个季节蜻蜓翅膀不好找,乔田便想了个办法,以半透明的油纸为主要的材料,再根据具体的设计稿上色,抹上一层桐油封存颜色,最后再附上一层呵胶,便可轻易贴上。
另外还可以剪碎了洗干净没有异味的鱼鳞碎片为点缀,看上去多了一分别致。
他试做了几个样品,第一个被用来试验的就是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