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布满汗水,浑身早已湿透。
这主子发脾气,遭罪的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啊。
他生怕主子一个不长眼,他的脑袋都得被他劈搬家。
太可怕了。
*
柴云畔回去后便开始收集关于林挚的信息。
其一是想多了解林挚一点。
其二也是想从中获得一些林挚的罪证。
林挚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存在,他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虽然权势通天,炙手可热,可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定?然犯过不是事情,若他把林挚的犯罪证据收集起来,积少成多,他相信有一天大厦将倾,定?能扳倒林挚,救出童桐。
虽然他答应童桐不乱来,可他收集林挚的罪证,也不算是乱来。
心爱的女子每日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他每每想起都痛苦难当。
只是柴云畔做事虽然小心,可时间一长,他搜集林挚罪证的事情还是让有心人传到了于峰耳朵里。
于峰虽然在兵部任职,按理说和翰林院隔了十万八千里,可他的干爹是内务府总管高公公,其势力之大,犹如巨山,耳目更是广布天下。
想要知道柴云畔的事情,自然是极为简单的。
“柴云畔居然在收集林挚的罪证?”于峰就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他该说这个柴云畔英勇吗?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包天啊!他若是被林挚知道,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说那柴云畔曾有一未婚妻,两人关系极好,但最终因那未婚妻的弟弟欠赌债而退婚。之后他那未婚妻就成了林挚府里的姨娘。”
侍从继续禀报道:“据属下得知,那前未婚妻的弟弟近日又欠了赌债,求林府无果,便找了柴云畔帮忙。
之后柴云畔好像从那弟弟口中得知前未婚妻的境况,过的很不如意。
柴云畔担心那前未婚妻,还特意冒险去见了前未婚妻一面,之后回来便开始收集林挚的罪证了。”
于峰笑了:“如此说来,这还是夺妻之恨呐。可真是新鲜。”说罢,继续道:“既然那柴云畔这么想扳倒林挚,那我们倒是可以帮他一把,对了,他收集罪证这事儿帮他掩一掩,别让林挚的人发现了。”这人留着还有用呢!
“是,公子,属下明白。”
于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忽觉哪里不对,问道:“听你这么说,那童氏在林府定?然过的十分不如意了?”
对于林挚这个姨娘,他可是印象深刻。
原本他也不曾注意她的,还是在端午的时候,他表弟于明朗当?众调戏她,之后莫名被人杀害,他事后才查到的。
尽管林挚说表弟于明朗是死于贼人手中,可他又不是傻子,当?天有没有贼人,他耳目众多,怎么会不知道。
唯一的线索就是于明朗当?天调戏了林挚的女人,其他的事情根本没做过。
而于明朗死的现场又是林挚第一个发现的,怎么看他都有最大嫌疑。
说到这件事情,于峰也气?的不行,那天在江边碰到于明朗,他为了大事化小,把他带走了,只是后来不知道他有没有趁着他不在,干了什么过激的事情,这才让林挚无情的杀害了。
林挚的处理手段相当高明,在场的人员被全部灭口,可恨他证据不足,根本没办法成为呈堂证供,只能咬牙忍了这口气。
他表弟于明朗算是白白枉死了。
能让林挚丧心病狂在端午杀人的女人,怎么也不像是个不受宠的侍妾吧!
侍从道:“回禀公子,根据林府线人情报得知,那童氏确实在林府不受宠,而且林挚基本上没在她的院子里过过夜。
而童氏好像也是心有前未婚夫,对于林挚从未主动争宠过,好像还特别怕林挚,偏安一隅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林府被经营的铁桶一般,他一月前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线人安排进去的。
于峰闻言,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原本平静的脸庞阴鸷凌厉,额间青筋暴起,怒气?冲天。
手里拿着的茶杯直接摔了出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茶杯落地应声而碎,白色的瓷片和棕色的茶水在地上四溅开来,满地狼藉。
侍从见公子发怒,惶恐不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息怒!”
于峰脸色铁青,双眸冒火,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但却让跪在地上的侍从气都喘不过来。
息怒!他怎么可能息怒!
按照侍从得到的情报所说,那林挚就只是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女人,便杀了他的表弟于明朗,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那是他于峰的表弟啊!就被他这么轻易的杀了!
这口气叫他怎么忍的下去。
他表弟怎么说也是于府千娇万宠长大的,而那童氏是谁,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女人而已。
他林挚此举简直就是嚣张至极,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否则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女人杀了于明朗。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林挚,我于峰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于峰牙齿咬的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