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一直没有停,每次都是不急不缓的两次短促敲击,对方似乎并不着急,笃定得就好像一定会有人来开门。
姜藤越僵硬地停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伸出根手指戳了戳江隅的背,用气音问:“谁啊?”
“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屋主。”江隅低着头,再次翻了一遍大部分都是空白的牛皮本。
“这个日记,从笔迹和用力程度等一系列来看,应该来自一个女性。”江隅解释着,用写字代替了大部分的口头表达,“而你听他敲门的力度……”
江隅话音刚落,恰好两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响起。
“这个门的材质,看起来有点像是铁质的,敲起来有一点中空的感觉。他敲的位置还有一点高。”
姜藤越听不下去了,直截了当地问:“所以结论是……”
“是个男的。”
“早说不就完了吗?”
“………”
“你帮我拿一下。”江隅把玩偶扔给姜藤越,“我记个东西。”
姜藤越光是站着都能听到愈发变快的心跳声:“你是不是太淡定了一点?我们现在不应该研究一下该怎么逃出去吗?”
江隅加快了手上写字的速度,淡淡道:“你也可以先找一下,而且他应该一时半会儿进不来。这屋子一共也就这么大,你四处转转,说不定能看到什么呢。”
屋子确实不大,连一间房间都没有,有的只是大约二三十平米的空间。沙发,椅子,茶几,书桌便是这个小空间里唯一的几样东西。
其实仔细研究一下这间屋子的地理位置。由于小巷狭窄,这里也很难可以照得进阳光,阴暗潮湿一定是常客。墙角的青苔就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是个正常人,谁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安家呢?
江隅一边回忆着生涩难懂的歌词,一边三心二意琢磨着奇奇怪怪的居住习惯。
姜藤越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他走回来看看江隅的笔迹,已经全部起飞了。
没一个字能看得懂,和病历卡上的医生字体有的一拼。他啧了一声,继续紧张地盯着随着敲门声晃动的门。生怕一个不注意,外面的人直接放下所有的矜持破门而入。
要他找逃出去的方法?
智的方法是不可能有的,直接正面来几下倒是可以试一试。
反正还有刀。
姜藤越突然想起来那把可怜的小刀似乎还在应癸的手上。他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根本没有小刀的影子,差点就失声叫出来:“唉我刀呢?!”
还好他及时压制住了自己的大嗓门,丧着脸:“江隅,刀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你那刀是该换把新的了。”江隅淡淡道。
他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那么长的一段不明所以的歌词,凭的都是即时记忆,他也只能勉强记下大概的关键词和意思。不过,有关键词应该就够了。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合起笔盖。
“那刀意义不凡啊,陪了我好几年呢……咦,你写完啦?”
“你的记忆力好像比我好,你帮忙看一下我有没有记漏。”江隅抽出纸往姜藤越手里一塞,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
“是什么让你有了这种错觉?”姜藤越抓了抓头发,他看了几眼,说道:“我也不保证啊,不过我可以看一眼。”
江隅:“和日记对照着看。”
虽然不知道江隅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姜藤越还是乖乖地拿过那本厚厚的本子,认真地对应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