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晃晃悠悠地抬脚碰碰姜藤越：“好好走路都能摔跤？干嘛呢？手断了爬不起来啦？倒地上磨磨叽叽的，跟个老年人似的，身体一点也不灵活。”
姜藤越哎哟一声，身体一个激灵，像条蠕虫灵活地拱了几下，轻轻巧巧地就爬了起来。他吸吸鼻子，对着江隅不好意思地笑着。
江隅没吭声，蹙着眉心，看着姜藤越刚才倒下的地方。
“小江？别愣着了，我们赶紧去解码。大家的时间都宝贵呐，是吧。”林瑶笑着紧走几步挡住江隅，手臂往前一带，分明是不容拒绝地让江隅往前走。
江隅波澜不惊地收回视线，平淡道：“是啊，每个人的时间都宝贵。”
林瑶的笑僵在脸上，不知道江隅是什么意思：“小江啊，你要知道，人类的本质其实不是复读机。”
江隅表情很轻松：“我知道啊。”
“那……走呗。”
林瑶其实落在最后，她停在原地没有动。待江隅一行人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之后，她在纸箱边蹲下。她没有直接扔掉纸箱，只是手掌贴地摸了几下。很快，泛着金属光泽的弹壳被她夹在两指之间。
她嗤笑，无所谓地将弹壳往身后一扔。预料中的落地声并没有出现，林瑶也不去管，只当是落进什么柔软的东西里，完全地陷进去了。
然而那枚弹壳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林瑶离开仅仅几秒，一个身影蓦然出现，他手掌一挥。弹壳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乖乖地朝着他的方向飘去。
片刻后，人影和弹壳都已消失不见。深红的血色渗入纸箱，一切都静静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姜藤越这会儿没有手撑着膝盖来让他喘气，只好虚倚在楼梯扶手上：“胡大哥，你们说的那个电脑在哪儿呢？有电梯不坐你还偏偏要走楼梯，累死我了。”
胡诵成言简意赅：“林瑶有别的事。电梯坏了，速度快点。”
“电梯坏了？！打死我都不信。你看这里电力充足，哪里会有电梯那么容易说坏就坏。”
“不管你信不信，到了那层楼你就知道了。”
“……”
“所以你倒是告诉我还要爬几层啊？还有林瑶又去哪儿了？”
胡诵成思考了一会儿，“大概九层吧。她有事。”
姜藤越简直要表演一个当场去世：“那我还是省点说话的力气爬楼梯吧，今天我真倒霉，又没手又没脚。”
整个楼梯间十分窄小，仅容两人并肩通行。每一层雷打不动一个窗户，每一个窗户下，同样是一片焦黑的痕迹。
和大楼外墙的那些一样。
但这场火一定不简单。大楼内部根本毫发无损，电力也在照常供应着。
或许这只是营造出的一个假象，大楼内部并不是他们肉眼所看到的那样。在安逸之下，也许是焦黑一片。
江隅伏在栏杆上，抬头看了一眼。在层层旋转的背后，看不到顶层。
在林瑶离开之后，胡诵成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他对姜藤越的态度也有所缓和，没有再对姜藤越不时发的牢骚感到不满。
江隅寻思这应该是一个探探口风的好机会，遍说：“你们一直说的那个开机密码，先给我描述一下。到时候解起来速度应该也会快一些。这样我们就不会在上面耗的时间太久。”
胡诵成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电脑页面始终停在一个说你知道的页面上。再然后就是一个密码的输入框。”
“没了？”
胡诵成肯定道：“没了。”
姜藤越质疑道：“不对啊？那你和林瑶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而且还想把我们炸死，这动机不对。”
“正常的不应该是，你们两个恭恭敬敬地来找江隅，花点钱请他过去帮你们解码，我顺便再沾沾光，岂不是美滋滋。”
“有人把你们的位置告知我们。至于那个雷，仅仅只是起的吓唬作用。”
江隅警觉：“是谁告诉的？”
“还是不知道。有个显示器突然亮起来。上面显示了你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