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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姜藤越一声长叹,“脑阔疼,脑阔疼!什么坐标不是坐标,坐标又是坐标的,中文那么博大精深,我现在决定放弃学习中文。”
江隅:“其实我建议你带上我。”
姜藤越求生欲很强:“那还是算了。我们合起来好歹还是有两个脑子的,解个谜题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吧。”
江隅试着将手离开鼠标,屏幕并没有变黑。他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指关节,无声地叹了口气。半透明透明的弹窗出现在问题之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背景的颜色。
除了深色,就是那些若隐若现的光点。
光点……
江隅撑着头,凝神盯着问号之下的那一点。他屈指敲敲屏幕:“你看这里,我感觉应该是一个突破口。”
“的确挺奇怪。”姜藤越歪着头,“我看看这个形状哦……”
他突然猛地一敲桌子,连电脑都跟着晃了几下。随即他就发现自己似乎动静太大,赶紧小声说:“盲生发现了华点!你看背景上那几个点,不就是金牛座吗?!”
姜藤越依次将光点都点了一遍,最后停在问号之下:“这颗最亮了。我仿佛有点印象,金牛座里最亮的那颗好像叫毕宿……毕宿几来着……三?”
“三?”
姜藤越自己先摇了头:“三说起来不太顺口,也不太耳熟。那……五?毕宿五?”
接着又自言自语:“毕宿五听起来挺顺的,好像也很耳熟。”
他问江隅:“你听说过毕宿五吗?”
“……”
江隅不仅听说过,而且就和浑仪一样,明明只是大致扫了一遍,每个字却都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凭空硬想也许不能将它们从记忆里深挖出来,但只要提到某一个字,相关的回忆就都如同流水般涓涓涌出——
江隅几乎是脱口而出:“毕宿五,Aldebaran,意味追随者。”
一切都豁然开朗。
姜藤越没听清,哭笑不得道:“你这个时候和我讲什么英语呢?我英语可不太好。”
“不是英文,毕宿五在阿拉伯语中意为追随者。”
“阿拉伯语都出来了……”
“对,所以毕宿五就是答案提示中给出的那个追随者。”
姜藤越小心地发问,尽管他已经快要跟不上江隅的脑回路了:“然……然后呢?”
江隅沉默了。然后呢?
仅仅得出一个毕宿五就是追随者的结论,显然是远远不够的。这句提示虽然短,但每一个字都应该有其对应的含义。先不论开头的“坐标”,最后一句的“南北所向”也非常可疑。
姜藤越想要坐回椅子上,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一个小物件。地面不算太滑,但那东西却滑了很远,直到碰到阻挡,才发出一声轻响。
江隅和姜藤越几乎是同时回过头。江隅在听到声音时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随即就发现本应稳稳当当待在手中的浑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在一片黑暗中,浑仪显得更加微不足道。
“应该就掉在这里……”姜藤越撑着膝盖低头找着,“啊找到了!”
“这东西本来不是在你手里吗?怎么掉地上去了。”他一边捡起来一边吐槽道,“它也太黑了,再掉一次估计就失踪了。”
姜藤越捏着浑仪,饶有兴致地转着里面的小环,“你还别说,虽然我什么也不懂,这东西设计倒也挺精妙的。”
江隅盯着他手里的浑仪,蓦地灵光一现。他大步走到姜藤越面前,什么也没做,只是直勾勾地看着。
姜藤越被江隅吓懵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江隅:“动作别停。”
“别,别停?”姜藤越手悬在半空,放也不好,不放也不好,只好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他忍不住问:“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坐标。”
“不是,等等。又不是实地操作,这你怎么能看出来坐标呢?更何况这浑仪上那么黑,连刻度都没有,你能看出点什……”
姜藤越话说了一半,自己也好奇地探头看了眼,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江隅好像真的在看什么东西,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瞎子。
他无奈地说:“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能停了吗?其实我的手有点酸……”
“好了,停吧。”
江隅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仿佛这样就能将心头压抑的不明情绪全部散走。
他缓缓道:“我们现在只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就可以知道密码了。”
“你就看了一会儿你都知道怎么找到密码了?”姜藤越惊道,“那我们要弄清楚什么事?你说,我来和你一起想。”
“毕宿五的赤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