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不知她房里有客人在啊!”
一声粗矿的男人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起来语气十分不悦,一看就不是善茬。
小厮一时为难的看向烛月,烛月面色不变,看不出来喜怒,他随即又小心的敲门道:“姑娘还是先开开门吧,有贵客到。”
“渠老爷莫恼,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吧,我去看看就回。”
这次传来的一声娇柔纤细的女子声音,但听声线清亮而温婉,娴若如兰,想必人如其声,美不可言。
门一打开,只见开门的女子垂云髻鬟对起,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修眉杏眼,肤白胜雪,唇绛一抿,嫣如丹果。一身罗裙轻纱,鹅黄色里衬贴身,袅娜的身段隐约可见,白玉镯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似火,慑人目的鲜艳。
此刻见来人是一名头戴面具的神秘男子,凭着自己阅人无数的经验来判断,这身衣着与气质,定是位年轻公子,不由轻启红唇,上下打量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青葱玉指轻轻缠绕着身前的长发,优雅中带着一丝掩不住的轻佻,愈看愈是风流。
小厮当先对她恭喜道:“恭喜魅姬姑娘啦,这位贵公子为你赎身了,以后你就是这位公子的人了。”
女子闻言登时一惊道:“为我赎身?”随即惊讶的问向烛月道:“公子可是认识我?”
再仔细一打量,想了想,在她认识的客人中没有人能与这位公子的身姿气质相媲美,立时更觉奇怪了。
“有些话这里不方便讲,”烛月见屋里还有其他人,便问小厮道:“可还有其他厢房?”
小厮连忙点头道:“有有有。”
他又随口加了一句道:“最好僻静一点的。”
小厮一听,立时心领神会!
待两人进屋,烛月一看周围布景,不由微微蹙眉。
粉色纱帐,香炉幽幽。四壁惟妙惟肖的描绘着袒.胸.露.乳的画面,竟是一间满壁春.宫图的房间,待要换一间,回头一看,小厮已一脸诡笑的关门离去。
女子早已见惯不怪,黛眉轻扫,娇声问道:“公子这般神秘,可否摘下面具相谈,否则,奴家看着心里打怵的很。”
烛月眸底微动,很快,只手一挥,转眼间,面具不翼而飞。
她一惊,刚欲问用了什么法术,却当见到他绝美的容貌时,不由看的痴了去。
她认识接触的男人不少,哪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遇到像眼前这位男子一般风华绝伦,貌若嫡仙之人,即便自己有些美貌姿色,但在他面前一站,也不免黯然失色。
她惊诧问道:“公子刚刚是用了什么法术?怎的这般神奇?”
“区区小术罢了,”话锋一转,问她道:“你叫魅姬是吗?”
“对,奴家是叫魅姬,是这里的妈妈为我起的艺名。”
“以后这个名字就忘掉吧,我为你重新再取一个,就叫……就叫雪茹吧。”
“雪茹?听起来倒是不错,”她神色一敛,轻声道:“我既已是公子之人,那便一切听从公子的话。”
话音刚落,蓦然间,犹想起一万多年前。“雪妖姬为您所救,自此一辈子效命于您。”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烛月转过身,青葱的玉指缓缓划过桌上的琵琶,弦声如碎玉,杂乱无章法的落了满地,落在雪茹的心上。
“公子可是有心事?”
烛月没有回应,兀自走至黄花梨木长案前撩袍坐下。雪茹莲步上前为他斟酒,他抬起一双狭长凤目,缓缓道:“你且为我弹奏一曲吧。”
“是。”
半抱琵琶而坐,指尖微动,乐声悠然而起,半弹半唱,曲中自有一股挥不尽的靡靡之音。
她目光蛊惑的望着他,心下第一次猜不到一个男人的心思,这个人看起来极为深沉不好接近,按理说花去重金来赎自己不是为了将自己据为己有吗?男人,不都是一个目的吗?为何见他从始至终不露半点喜色?更无一丝暧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