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被收走后,云瑶虽然大方,可还是觉得好比是没有穿衣服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全身凉飕飕的,连着睡觉时做的梦都与穷困潦倒有关。她成天跟狼一样眼放绿光,算着能从哪里赚到银子。
除了银子之外,还巴不得康熙再多惩罚她几次,让她每餐都能吃到白灼虾。可期盼总是落空,康熙知道了她的好胃口,就再也没有罚过这种好事了。
清溪沿途僻静处,还多了些小太监小宫女守着,云瑶都快把白眼翻到头顶上去。她都穷得叮当响了,哪里还会去捞虾,再说天气愈发凉,下水她还怕生病呢。
畅春园也在准备康熙御驾前去木兰围场,就这两天就要启程了。要是她敢再闹出幺蛾子,估摸着康熙会将她的头砍下来,挂在城门上辟邪。
魏珠与云瑶一样穷,成天削尖脑袋想着去跑腿赚点赏银。梁九功为了惩戒他,能捞到好处的差使统统没他的份。等罚够了,梁九功才终于大发善心,把两人捞出了冷宫。
湖里起了新藕,御膳房用藕做出了各种新鲜吃食,康熙下令赏给了各宫主子与阿哥们。这份肥差梁九功把他们两人也算上了,让他们能赚到一点打赏。
成年阿哥们,除了大阿哥三阿哥在外开了府,康熙来畅春园他们也住在了附近的别庄,太子与四阿哥以下的阿哥们,都还住在畅春园。
太子住在西南角的无逸斋,距离清溪书院最远,魏珠主动揽了辛苦些的差使,胤祯住在荷花池畔的东所,路途近些则让给了云瑶。
两人带着小太监捧着食盒一路同行,走出梁九功的视线之后,俩难兄难弟的脸便垮了下来,互相看着长吁短叹。
魏珠满脸心痛,哀怨地道:“这人缺啥都不能缺钱啊!”
云瑶眼神不受控制瞄向他下面,他嗖一下夹紧了垮,气得嘴都歪了,“要不是你我有过命的交情,看我不揍你!”
云瑶才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凑过去问道:“你有多少银子啊?”
魏珠比了根手指,云瑶不屑的撇了撇嘴,“还以为多少呢,我也有你这么多啊。”
“十倍!”
“哟呵!”
云瑶小嘴张得滚圆,都是做奴才的,他居然这么富有!鼻子冷哼了声,斜着他道:“你傻不傻,这么多都带出来不重吗?”
“全部换成了金条,不带着心里不踏实,打小穷怕了,钱就是我的命,哪里会在意这点子重量。”
魏珠神情恍惚了片刻,叹息着道:“不过都是贱命一条,主子要你三更死,你断不能活过五更天,有再多银子也无用。”
云瑶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你没有去那个吗?就是,那个养个对食?”
魏珠愣了下,又急眼了:“你说你这脑袋瓜子,里面都装的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咱是那等不要脸的人吗,这种过过干瘾的事,不但要钱,抓到了还要命,养来图啥?”
他打量了云瑶几眼,咂巴着嘴道:“要是你嘛,也断不成!咱眼光高着呢,得找个省心的,身上有仙气的,就是得瘦,走路婀娜多姿,那小腰扭啊扭的,哎哟!”
听到魏珠还居然嫌弃自己,云瑶气鼓鼓的要去踹他,被他灵活地跳开了,“哎哎哎,规矩规矩,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我说瑶啊。”魏珠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经地道:“哥哥瞧你印堂发红,以后有大出息呢,别眼皮子浅,被那些没卵子的人骗了去,你值得更好的。”
云瑶白了他一眼,“你还会看相算命了,怎么就没有算到你会倒大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