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项目会伴随你们整个三个月军营生涯,是每天早上的最先进行的准备活动。如果连这个都觉得困难,建议你们好好想一想之后的军营生活要怎么过。”
“准备活动?”林远和林夕都惊呆了,这两个项目已经快榨干他们全部的体力了,结果这还只是个一大早的准备活动?
“没错。而且,每一个项目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如果完成不了,就继续往后拖,超过十二点三十没有午饭,超过一点三十没有午休。”
“这也太严格了吧。”谢磬禾皱眉说。
杨俞笑笑,随便往地上一坐,然后想了想说:“就上个月,咱们边境才爆发过一次小规模战争,第一营区战时将军亲自带队御敌,你猜死亡率是多少?”
谢磬禾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0。”杨俞圈起手指比了个数。
谢磬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了眼站在一旁没说话的许景严:“第一营区,这,这么厉害?”
杨俞理所当然地点头。
“联邦从确定统一之后,就一直在军事和医疗方面向前迈进,我们做的每一个训练,吃的每一次苦,都是在努力将战争的死亡率降低,然后有朝一日能强大到迎来真正的和平时代。”
“军队从来都不是让人休息的地方。我之前就说过,联邦现在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边陲这两年很不安定。身为一名士兵,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去保卫自己脚下的土地?”
谢磬禾哽了哽。
“而且,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们:最近一次的小规模战争确实打得漂亮,但并不意味着联邦战场不会失去士兵。事实上,联邦这五年失去的士兵数量可以以万计量。而你们现在承受的,不及他们为了保护联邦,保护你们而付出努力的万分之一。”
杨俞说着,掰了掰手指头:“别的不说,就说负重跑,正式士兵每天的晨练是20公里,精英兵在40公里,一营区的尖兵在80公里以上,均为一小时内完成,然后再说障碍跑–––”
“别说了。”林远有气无力地说:“好丢人啊。”
杨俞笑笑:“能理解就好,联邦不缺士兵,我们不指望靠这档节目吸引多少兵源,只希望能获得多一点的理解。这些年下来,军队和民众之间的氛围太僵硬了。”
姜添听得满腔热血,深呼吸一口气:“教官,我要作训服,我觉得我可以。”
“我也要。”胡客立马接上。
“我,我也要!”谢磬禾咬着牙举了手。
林夕和林远惨白着脸色对视一眼,跟说:“我也想要,总会越跑越习惯的吧。”
五个人都答完,顿了顿,发现没有顾北的声音。
杨俞循着去找,发现顾北竟然就这么直接在黄沙地上睡着了,而且就在许景严不远处。
他顺着抬头看了许景严一眼,觉得这小子也太强悍了,对着许景严都能睡得着,全军队恐怕都没谁有他的胆子大。
“他是真的超累啊。”谢磬禾小声说:“姜添你碰了他的负重仪没?我和胡客两个人都没扛起来。”
胡客点头。
姜添说:“碰了,顾北真的太强了,那个障碍跑的绳结他每次最后都出来了,我看着都费劲。”
林夕也说:“对,负重跑的时候,我能撑到第三圈都靠顾北教我的那些,林远回头我也和你说说,争取明天好好跑。”
林远说好。
杨俞看着他们互相鼓励的状态,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伸手去推了顾北一把,笑嘻嘻地问:“顾北,你要不要作训服啊?”
“嗯?”顾北迷迷糊糊地睁眼,正正好就看见了许景严,想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回忆,直接将拍他的手打掉,然后说:“不要,好累,不玩了。”
那声音比起抱怨,更像是在撒娇,配合着他白白嫩嫩的长相,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唯独许景严因为那几个字而深邃了神色,想起这三年的日日夜夜,喉咙有些发干。
休息片刻后,杨俞宣布下午的任务到此结束,并且告诉他们明天只会比今天更难受千百倍,如果要拿作训服,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几个人稀稀拉拉地应声。
杨俞:“嗯?就这么点斗志?”
明星队这才齐齐说:“准备好了!”
只有顾北还在呼呼大睡。
“是不是太狠了点啊?”杨俞说:“我也就才背220。”
许景严摇头:“没事。”
“都不忍心叫醒他了,可也不能就让他这么睡着吧。”谢磬禾说。
许景严看了杨俞一眼:“你带其他人先回去,一会我送他。”
“行。”
杨俞想也没想地答应。
走到很远的地方时,谢磬禾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有那么点点不一样。
·
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凄惨地被遗弃训练场的顾北睡得很舒服。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他的身体好像有一种自动保护机制,每每他被训到累得狠了,就会下意识地想睡,而许景严的存在更是纵容了他这个习惯。
他每次练完了不管往哪躺,都会被许景严抱回卧室,然后享受对方的按摩服务。许景严的按摩刚开始很痛,但习惯了之后就会变得很舒服,再到后面,每次对方一按,顾北就会想睡觉。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两个人分手之后,顾北就一直是自己给自己按。但说来奇怪,今天和200kg的老伙计相聚完毕后,他好像又久别重逢了被许景严按摩的感觉。
那感觉来得断断续续,顾北在模模糊糊中确定是那双熟悉的大手带着温度在自己身上游走。
从小腿到大腿,到腰际,到背。
只是这次也不知怎的,对方走得很慢,有些娘唧唧的,比起按摩,更像是在摸他,最后还用力捏了两把他的腹肌。
可能是做梦吧。
顾北不太高兴地嘀咕,许景严这个人怎么在梦里都这么色的。
等顾北经历完色色的许景严之后,睁眼,已经是晚上快十点。
他看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一转头,就见林远等人已经在自己的睡眠舱里准备入睡了,看见顾北坐起来,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你醒啦?”
顾北刚醒,还有点懵:“啊。”
“你睡得真沉啊,都一个多小时了。不过不怪你,我要能睡着,我也想睡。”林远苦笑着说,说完之后,瘫下了沉重的身体,指了指门:“快去洗澡吧,一楼大澡堂已经停水了。不过许教官说,允许你去他那的淋浴室洗。”
顾北:“……?”
怎么肥四?
顾北的每一根头发都在质疑。
他是不是还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