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略带讥诮地瞧着他道:“狄国今年屡犯我边界,皆因为我大齐将士能征善战才将他们赶走,转眼间,他们却送来这些美女,你觉得他们安的是什么心思?”
大皇子气急败坏道:“一派胡言,如今狄国顺服我大齐,你这翻话语难道是想平白无故地让两国生出嫌隙吗?”
顾若不咸不淡道:“据我所知,狄国如今虽臣服我大齐,但是他们始终因为地广人稀,资源匮乏而屡屡在边境滋生事端,况且,自古以来番邦靠美人计来获得好处的,又何其少过!”
“若是大皇子一意孤行,迟早会中狄人的计。”
“你……”齐玉气的面红耳赤,正欲发作,齐临的话语将他打断:“如此浅显的道理,连燕王妃一介女子都能明白,你为何就是搞不清楚?”
“齐玉,父皇真是为你感到失望!”
齐玉被说的哑口无言,一双眼眸带着滔天的怒意,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顾若,似要将她撕碎一般。
“还不快把舞女们送回狄国去!”齐临见大皇子站在原地迟迟不动,大声呵斥道。
齐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安排人将这群胡女全部连夜送回狄国去。
他回到座位上坐着饮酒,心中不甘心极了,他满眼怒火的瞧着顾若同燕王的方向,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今日的计划全部被顾若打断了,可谓满盘皆输。
不仅没让齐珣当众发病,让父王对他彻底失去希望,还让自己被父皇骂了一番,颜面尽失。
顾若,他定与她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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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场。
顾若推着齐珣,一步一步走出了大殿。
殿外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华晕染在天际。
顾若瞧着齐珣如青松般挺拔的背脊,温婉道:“王爷,今日可觉有何不适?”
齐珣淡淡一笑道:“你且放宽心,本王一切安好。”
顾若没想到齐珣今日对自己的态度竟然不是很冷淡,有些诧异,微微勾起嘴角。
“真的么?我明明看到,那个舞女靠近你的时候……”
话音未落便被他打断:“你这是在吃醋?”
谁在吃醋?吃哪门子醋?
顾若登时有些无言以对。
“放心,本王向来不近女色。”
齐珣淡淡的话语随风消逝在夜色中。
顾若暗自腹诽,今日的王爷真是太不正常了,干嘛突然要跟她说这些?
她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赶走。
顾若推着齐珣一路往宫门口走,一路树影婆娑,光灯璀璨。
那个小小的身躯倒映下长长的剪影,她抬头遥望四周,四周巍峨的宫墙,漫天的星子,皆坠入了她的眼眸。
仿佛这浩大天地间,唯有他们二人相依相伴一般。
走了没多久,便见着燕王府的车马已在第一道内宫门口等候了。
几名侍从上前来将齐珣搀扶上马车,顾若亦随后登上了马车。
车轮辘辘,走在空旷悠长的宫道内,随行的侍从们点着一排排灯笼,将长长的甬道照的亮堂堂的。
车内唯有顾若同齐珣二人,狭小的车厢内,二人默默无言,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顾若低垂着眼睑,纤细柔嫩的脖颈露在外头,尖尖的下颚白皙光洁。
这女子真是长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啊,但一想到刚刚她在大殿上那股子与大皇子针锋相对的劲头,那不甘示弱的模样,齐珣竟然不可自持地轻笑出了声。
看着顾若一脸迷惑地瞧着自己,齐珣一双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瞧着她,嘴角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怎么?刚刚在大殿上那副张扬劲儿怎么一点都没了?”
顾若见他打趣自己,莞尔一笑道:"王爷休要调侃我了,我今日在大殿上做出的那些行径,还不都是为了您吗?"
接着,她做出面带不快的样子:“王爷,今日我替你解围,救您于危难,没让您报答就算了,您倒好,竟然还有心情来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