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炉被人浸过毒,所以我昨日一煎药,毒遇热便慢慢渗出,进到王爷地药里。”
‘’这法子本是为了冲淡相冲的某味药的药性才用的法子,但是用作下毒,可以让毒不易察觉。”
齐珣接过药炉碎片,看到瓷片接口处果然泛着阵阵乌青,而他似乎又问到了那种让自己浑身躁动地气味,他将瓷片往地上一掷。
冷声道:
“看来那人为了下毒,可真是费尽心机呢!”
顾若连声应和道:“是啊,而且此人为了事后销毁证据,今日还装作失手将药炉打碎,真是费劲了心机!”
“你血口喷人!”
这时人群中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丫鬟终于忍不住辩解起来。
她走出人群,跪在齐珣面前哭诉道:“王爷可要替露珠作主啊!奴婢在王府后厨呆了五年,从来都是尽职尽责,怎么会想着谋害王爷呢!王爷,您不能就这样让王妃误会奴婢啊!”
顾若高声盖过他道:“你说我误会你,我便让你死个明白,你既然受人指使来谋害王爷,屋内必能查出证据。”
“来人,去露珠房里搜上一搜,有什么不对劲地东西,通通拿上来。”
一行侍卫领命而去,跪在地上地露珠脸上顿时出现紧张不安的神色。
没一会儿,侍卫便搜出了一个泛黄地纸包,里面似乎有残余地药粉。
顾若呵斥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盯着露珠质问道:“说,到底为什么要害王爷,是受何人指使?”
那露珠从刚刚侍卫搜到东西开始,便瘫在了地上,惊魂未定。
听闻顾若如此问,却强撑了一口气急忙摇头:“无人指使,无人指使。”
顾若刚想逼问,却见齐珣转动轮椅,慢慢移步向前,灯火下齐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与此同时还有他浑身散发着的彻骨寒意。
露珠死定了,顾若心中蹦出一个念头。
齐珣面露寒光,幽黑的瞳孔牢牢地盯着她道:
“为何要害我?”
此刻顾若只觉得他说话时那种震慑四方的感觉,有种天生的王者之气。
这种非凡的气度,仿佛当年那个大杀四方的战神将军又回来了。
露珠似乎被他这种周身的杀戮之气惊吓到,战战兢兢的俯身在地:“奴婢从未有过谋害王爷之心,还望王爷明察啊!”
“噌。”
剑光出鞘,一把通体银光锃亮的利剑,登时架在了露珠的脖颈之上。
齐珣抽出了南竹腰间地佩剑,将露珠地脖子划出了一道鲜血印记。
面色晦暗,沉声道:“不说,立刻杀了。”
露珠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浑身战栗,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说就是了。”
全天下人哪个不知道燕王殿下做事从来是言出必行,所以若他不说实话,下一刻必定命丧剑下。
齐珣眸子微眯,手上的剑紧了紧,幽幽地吐出两字:“快说。”
“是……是……宸贵妃娘娘,是她……是她……买通奴婢,让我……让我……在王爷的汤药中做手脚的!”
“王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露珠瞧着齐珣越来越冷得脸色,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宸贵妃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为何要对他下手,是何居心,由此可见一斑。
“将她带下去吧。”
齐珣淡淡的嘱咐了一句,侍卫们便将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露珠拖了下去。
顾若瞧着脸色讳莫如深地齐珣,小心试探道:“王爷,既然已经查到凶手,那我……”
齐珣清越地嗓音传来:“若是你还想去那个偏院呆着,本王绝不拦你。”
顾若急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垂首不语。
南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她面前,俯身拱手道:“燕王妃,先前是属下误会您了,还望您不要计较。”
顾若笑着摆摆手道:“放心,我知道你也是一心护主,又怎会怪你。”
***
翌日阳光璀璨明媚,别院樱桃熟烂。
顾若一大早便来到齐珣的宝翰堂内,想给齐珣继续进行针灸治疗。
远远便瞧见齐珣在院子里练习行走,她不由得面带微笑,兴高采烈的走了进去。
齐珣转头见到她,却是有些淡漠地转过头,并不理睬。
他淡淡开口,“以后你不要来了。”
顾若心头一凉,问道:“为何?”
齐珣微抬眼皮,“本王不需要人照顾。”
然后一瘸一拐的转身往屋内走。
顾若心中一急,立刻跑商前去将他拉住:“王爷,你为何要突然说这样的话?莫不是因为昨日误会了我,所以还是不信任我?”
齐珣仿若未闻般,只是淡淡道了句:“放手。”
见顾若不松,他便轻轻一推,脱离她的拉扯,可谁知道他的轻轻一推,竟生生的将顾若推倒在地。
他眉头一蹙,想弯腰伸手去拉,但又一狠心,转头不再看她。
继续一撅一拐地往屋内走。
顾若见状,立刻爬起来追上前去,却见齐珣自屋内将门一关,再没了声音。
原来王爷始终不信自己。
顾若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离开了。
屋内的齐珣缓缓坐在轮椅上,终是叹了口气。
这姑娘挺好,他不想她死,所以自己还是与她保持距离,才能不将她卷入这是非之中啊。
***
这几日,顾若心有虽有不甘,很想去看看齐珣在做什么,是否重新开始练习了,但还是忍住了。
他不信任自己,但有些事情,自己此刻急于去辩解或许无用,但或许让他静下心来想一想,就会认清自己对他的用心。
她相信他会一个人自己想明白的,就像当初的她可以瞬间看透人心,然后一夜长大一般。
当然,她不愿再过去,其实还夹着一丝情绪,是因为赌气,他那日发脾气,将她推倒在地。
虽然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看到了他当时一闪而过的愧疚神情。
但她心中还是不愉快极了。
不愉快就要买东西,买东西就要花银子!
反正银子是王府的银子,不花白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