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怒火的夏晓荷都快抖成筛子了,靠着仅剩的理智开口:“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你奶奶不是在家里摔了,然后太久才被发现,腿伤得太严重了,现在只能卧床吗?我可以......”
“你听谁说的?我奶奶什么时候摔的?”陆修远听出了几分蹊跷,冷声开口,眼睛却紧盯她面部表情。
“我忘记了是谁说的,就,就这几天摔的!”她记得前世听说是她下乡这两天摔的,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这下子连秦婠都觉得古怪了。
陆修远看她言辞中语气急促,却眼神闪烁,就知道此人说的没一句真话,且漏洞百出。又或者是接收到了错误的信息,她自己都不知道。
于是也就不再按捺住火气,“谎话连篇,滚!”
听到这一个“滚”字,夏晓荷终于扛不住了,哭着转身就跑了。
看到她跑远了,秦婠看着盛怒中的陆修远,欲言又止。
将心比心,如果明明她爷爷好好的,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却跑来跟她说她爷爷摔得需要卧床,她也气啊!
“陆修远,你别生气了,她说的都是鬼话,你别理她!”
“嗯,走吧,我们回去。”
“哦。”
过了一会儿,陆修远又开口:“奶奶她,这几天有没有摔倒过?”
秦婠想了想:“没有啊,嗯...我刚来的第二天上午,奶奶站起来的时候没扶稳晃了一下,我把凳子推到她身下,就没事了呀!”想到刚才那个女孩说的,她惊讶地问道:“难道奶奶还是摔着了么?”
陆修远神色不明,定定地看着她,“没有,秦婠,谢谢你。”
“不客气呀,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奶奶摔倒啊!而且,我说了会帮你看好奶奶看好家的呀!”起了想逗他开心的念头,又转过身面对着他边走边退:“我秦婠一诺值千金哦!”
看着她这副眉眼弯弯的样子,陆修远觉得心中的郁滞忽然就散了。也跟着弯了弯眼睛。
秦婠稀罕地看着他明显的笑脸,忍不住开口:“陆修远,你应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呀,可以迷倒一片女孩子了!”
陆修远觉得这女鬼又在逗弄自己,脑子一热就开口反击,“那迷倒你了吗?”
秦婠想都不想,“你还差得远呢,弟弟。”
陆修远气笑了,“弟弟?谁是你弟弟?你多大?”
秦婠嘚瑟,“女生的年龄是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大学已经毕业了!你呢?你成年了吗?弟弟?”
额上一根青筋浮现的陆修远:“......”
还没来得及反驳,秦婠那头又开口了:“姐姐再友情提醒你一下,就你刚才怼小姐姐...就那个小姑娘的直男行为,不改一改,就算你长得好看,也真的很容易注孤生的!”
听到这里,盛怒中的陆修远突然一言难尽地看了眼秦婠,“我算是知道了,智商果然与年龄无关。”那女人一看就不安好心,还需要好态度对待?
秦婠:“!!!”好好的做什么人身攻击!
秦婠反应过来后立马气到飞起,“谁智商低了?诚然刚才那姑娘没安好心,但是你那说话方式也忒过分了!”
陆修远欣赏了一会儿她皱眉的样子,猝不及防开口:“你哪所大学毕业的?”
秦婠从善如流,“柏林艺术大学......你别转移话题!”
陆修远不置可否,“我不觉得对居心叵测的人态度强硬有什么不对!”
“我们讨论的是这个吗?我们讨论的是对小姑娘的态度!”这人居然偷换概念!
“居心叵测的女人。”陆修远坚持己见。
秦婠被他这副冥顽不灵样子气成河豚,气鼓鼓地自顾自扭头走在前面,直到到家都没再跟他说话,一头扎进了房里。
陆修远面上不显,心里都却一直在推测秦婠的来历。对于他来说,不管夏晓荷安的什么心,左不过就是无利不起早或是那些生怕他好过的那起子人派来的,防着就是了。
至于秦婠......这个突然出现的女鬼,她说她毕业于柏林艺术大学,柏林他知道,在德国。
在这个特殊时期,凡是有海外关系的家庭,不论背景如何,基本都会被打上资本主义的标签,不是下放劳改就是家破人亡,还在海外的人也不会选择回国,观秦婠爱笑平和的性子,基本排除在下放劳改之列。
从海外回国的?也不像,就算是从国外回来的人,这个年代也没有穿成秦婠那副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