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个粉碎。
霍戎眼皮一跳,摇了摇头朝院外走。听不得,管不得……
里头唐棠被霍睢生硬地丢在了榻上,两人都在气头上,唐棠更是在崩溃的边缘,一个花瓶砸了还不够,正要冲过去拿第二个,却被霍睢扼住了手腕。
“谁允许你的?”
他冷着脸,这一路上都在平息自己的情绪,却被那一阵碎片落地声将心中的烦躁重新勾了起来。
“唐棠,我以为你志向有多大,口口声声说要亲手杀了我,给你唐家报仇,现在却想一走了之?”
他一把将唐棠拉了过来,手握住她的后脑,狠着声道:“你这辈子都报不了仇。”
唐棠恨极了此时的霍睢,他的挑衅之言让唐棠立刻红了眼,却倔强的嘲讽回去,
“你以为自己还能得意几时?最迟明日,你怕是只能去牢里嚣张了。”
霍睢却不以为意地笑了,他拖着唐棠的颈,强迫她离自己更近了些。二人的鼻息混在一处,唐棠感觉自己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她硬撑着往后躲,却无果。
“你竟这样认为?”
唐棠从不觉得霍睢能够逃得出王法,朝中大臣定容不得他藐视刑罚,更何况顾修宁说霍睢在朝中树敌无数。既然如此,谁会舍得放弃今天这个扳倒霍睢的好机会?
“想看着你遭殃的人,远远不止我一个人。”
“可没有人能赢得过我,唐棠。”
“我只给你这个机会。”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一下变得暧昧,唐棠慌了神,没有听清,却知道此刻要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霍睢的束缚,退避三舍,别开了头。
“你别忘了你说的话,别动我!”
“今时不同往日。“
霍睢往前走一步,唐棠便向后退一步,活像猫捉耗子。
“我若借了夫人吉言,明日当真去牢中候审,”
唐棠没防被榻下的木阶绊了一下,险些没站稳,被霍睢一把捞回了怀中。看着那张怒气未消,依然沉着的脸,唐棠根本想象不出他将要说出口的竟是那般没脸没皮的话。
“自然今夜要跟夫人好好地……告个别。”
同样唐棠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霍睢话中的意思。何为告别?
告别就是……
她在愣神的时候被霍睢单手压在了榻上,想挣扎的时候被霍睢先手按住了双腕,待她想喊的时候霍睢却犹如早有预料般吻上了她的唇。
动弹不得,唐棠呜咽了一声,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霍睢那个吻是咸的,又咸又苦。
“我盼着娶你那日,等了五年。”他说,望着身下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人,忽然冷静了下来。
“成了亲却许诺了不碰你,到今日是第四日。”
他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个许诺会更久一点的,不过这样也很好。”
唐棠身子一缩,眼中似有怯意,一下子失了方才与霍睢对峙的气势。她以为自己是可以同霍睢斗一斗的,长安贵女圈的水她淌了五年,脑子里明明有了谋断,可却还是每每在霍睢这里栽了跟头。
“凭什么?”
她言语中露着不忿。
“你说了不碰我,凭什么要反悔?霍睢,你现在又是要做什么?”
一边质问着,眼泪一边往下流,却唯独不愿朝霍睢脸上看一眼。
“凡事都有底线的,唐棠,你过线了。”
他温柔地将唐棠脸上的眼泪擦了,帮她将耳边的碎发拢好,像是个极体贴的好丈夫。唐棠还在无声地流着泪,将脸别向了一边。
她这几日在霍府以为得到的自由,对霍睢以为成功的整蛊,竟都是他赐予的,容忍的。
她对于霍睢,究竟算什么?
腰间一凉,外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唐棠身子轻轻一颤,便听霍睢道:
“乖一点,省得待会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