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玉以为他是怕果子不能吃,急忙跟他解释:“虽然也不知道谁放在我窗台的,但是肯定没毒,我吃过了的,真的,还挺甜的。”
她左右瞄了瞄,看到四周没人才凑过脑袋低声跟沈琏抱怨:“这寺里的素斋难吃得要命,这两天跟吃苦胆一样。”
沈延玉见他只盯着自己看,也不拿果子吃。便皱了皱眉,这老实孩子,肯定是怕她不够吃。
她将一颗野果子送到了他嘴边,一直挑着眉让他咬一口试试。
沈琏下意识地咬了一口果子,酸酸甜甜的味道蔓延在口中。
“在寺里偷吃东西可是违禁的,这下你是我的同伙了,你得负责和我一起消灭赃物。”见他吃了果子,沈延玉笑了笑,将剩下的野果子也塞进了他手里。
沈琏握紧了手里的野果子,眼中的微光亮了亮。
毕竟偷吃不能明目张胆,沈延玉就扯着他袖子,到了角落的树荫下一起坐着吃果子。
沈琏吃得斯文,安安静静地。
沈延玉一边剥着刺果,一边同他讲话。无非是说些她听到的趣事。这段时间她可憋坏了,每个人都吃斋念佛,清心寡欲。她来了这寺庙每天不是跪着礼佛,就是睡着挨饿。
如今逮着个人可以倒倒苦水,她自然是高兴的。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话,沈琏在一旁认真地听。
时间渐渐过去,沈延玉就向沈琏告别了:
“送素斋的小师傅应该快来了,我得先回去了,改日再见。”
“改日再见。”沈琏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嘴角微微上扬。
夜里,沈延刚从茅厕出来,一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一边往回走。
她正走穿过一个拐角,就猛地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嘴,随后身子就瘫软了下来。
只感觉有人在她袖兜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那人就将她拦腰扛起,几个纵跃,跳出了墙外。
沈延玉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明明可以勉强看得清周围的景象,却发不出声音,浑身无力。
穿过树林时,背着她的人停了下来。
“你,你是什么人?”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
“她怎么在这儿……你对她做了什么?混蛋!把她给我放下!”
好像有人冲了过来,那黑衣人把沈延玉放下,就迎了上去。
沈延玉伏在地上,她的头还昏昏沉沉的,费力地抬起眼,就看到沈易阳在和一个黑衣人打斗。
旁边抓着山鸡的沈安辰似乎吓得不轻,犹豫一番,还是丢下沈易阳就跑了。那个黑衣人只手一挥,就甩出了一枚飞镖正击中了他的腿。沈安辰摔倒在地,抱着不停流血的腿。
沈延玉张了张嘴,想让他们快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手无力地伸着,眼皮越来越沉重。
沈易阳看了一眼地上的沈延玉和沈安辰,双目微红,拳头毫不留情地就向黑衣人挥了过去。
他没有带兵器,而那个黑衣人手中却拿着一柄弯刀。
不过几个回合,黑衣人就一脚踢飞了沈易阳,他撞到一棵树上吐了口血,还费力想站起来。
黑衣人拿着弯刀一步步向他靠近,
“不,不要……”沈延玉无力的抓着地,唇瓣一张一合,只能勉强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了。
黑衣人挥刀落下,却被凌空飞来的一颗野果子击中了手腕。
那黑衣人眼神警惕了几分,树林中见不到人。他不愿意再恋战,一个翻身就要抱起沈延玉逃走。
一截长竹拦住了他的去路。
倒在地上的沈易阳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怎么会是他?
夜色幽深,沈琏一身暗色长袍,眼神冰冷。没有给黑衣人丝毫的反应时间就向他冲了过来。
黑衣人一个侧踢过去,被沈琏躲过了。沈琏手中长竹横扫,那黑衣人一个转身,沈琏眼神微变,手中长竹立刻转了方向。
也就是这个空挡,那个黑衣人弯刀划过了他的手臂。
沈琏似乎毫不在意手臂的伤,他只盯着黑衣人手中的沈延玉。他不能伤到她。
两人缠斗了很久,那个黑衣人似乎很着急,只想带着沈延玉快点走。
沈琏一边要小心不能伤到沈延玉,一边又要躲过黑衣人的弯刀。
远远地火光亮起,噔噔的脚步声接连传来。应该是护卫军到了。那黑衣人眼神一变,分神的瞬间。沈琏冲上来踢中了他的腹部。
那黑衣人见逃走无望,拼着最后的力气将沈延玉往斜坡下一扔。
几乎是瞬间,沈琏就冲出去抱住了她。两人一起从斜坡一路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