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楚皱眉,报告说,唐岚进入医院的原因可能是方冉啊。
看过方冉的直播,秦楚绝不相信那么冷傲的男子,会无缘无故拯救一个男子。
难道?不不、太不可思议了。
两个优秀男子争夺情人这场面,太可怕了。
秦楚马上舍去这个可怕的想法,甚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惊胆战。
下一刻,跟随画师步伐走入病房的秦楚,眼珠差点掉下来。
他、他、他他他看到了什么?!!
画师,那么高冷仙气飘飘的画师!
居、然、在任劳任怨给唐岚擦拭手脚!
还极具温柔地给他整理被子!
做这么不符合身份的粗活,还犹带满足和余味未尽。
三连震惊啊。
秦楚目瞪口呆,不知身在何方。
画师嫌弃看着唐岚身上的衣服,穿着这么脏的衣服睡一晚,他可受不了。还是换一下吧。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将唐岚唐岚腹部衣裳的一角拉开,漏出精瘦的腹肌。
等等。
他倏地一顿,目光坐落在秦楚身上,差点忘了,还有人看着呢。
身边围绕在一大堆基佬朋友的唐岚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尤其是秦楚眼睛都不眨地看着,看得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也难免他不会多想。
秦楚,不会也是基佬吧?
大惊!
画师立马回头不悦地说,“还不出去?”
立马!马上!
自己贞操要紧。
秦楚从震撼中惊醒,如被针扎弹起,手慌脚忙地离开房门,溜了出去,“哦哦哦。”
还很贴心地关上房门,遮住画师的身影。
呼,安全了。
又立马反应过来,画师那动作!
唐岚的贞操有危险!
他站在门口,很是煎熬。
这一刻,双方不约而同担心起某一个人的贞操。只是防备猜测的对象不同罢了。
秦楚心里不知道什么味。
按理说画师对唐岚态度不一般,还刚刚救了他们,肯定不会做出伤害唐岚的举动。
可是、可是这次唐岚会清白不保啊!
经过生死一战,秦楚在心里把唐岚当做自己的好友看待。
如今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清白被玷污吗?
不,不会的。
秦楚想,唐岚全身伤,画师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动脚。
大概?
“哞——”
白鹿来到门口,早已收起身边的灵气,见这么个大男人堵住门口不让它进房间到主人身边去,怒气腾腾地用鹿角顶了秦楚一下,示意他进去。
“别闹。”秦楚拎开它的鹿角,登时面色忧愁地询问它,“你主人在里面办事呢。”
呸呸呸,他怎么能这么说,秦楚面色一白,语无伦次起来,“不、不,我是说、你主人有事、啊,不对,”停顿,他些微冷静下来,才颓废说,“我该不该进去?”
可是画师真的很可怕啊。
怂包秦楚一点都不想靠近。
“哞——”白鹿无法回答,只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还喷了他一脸口水。
“哎,我跟你说什么。”不知道身边的白鹿动怒,被喷了一脸口水的秦楚自言自语低囔。
看不起它啊?
白鹿一蹶子将他踢到在地,顺便还用蹄子在他身上欢快踩几下,踩得他呼吸不畅,才很是得意居高临下看过来,和主人一个德行。
现在连个鹿都能欺负他了。
秦楚生无可恋jpg,敢怒不敢言。
总归是画师的白鹿,欺负它不是公然打画师的脸吗?打狗还是得看主人的。
秦楚内心忧伤,总觉得自从下山,自己的地位就一落千里。
“走了。”
这时门内传来画师的命令。
白鹿听见后,立马停下撒欢的蹄子,低垂头,卑微地低叫一声回应,跪下膝盖,以示尊敬后,不再理会秦楚,如浪花消默在空中,只留下残温。
这么快就消失了?
秦楚不敢置信,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四处查看。
什么异样都没有。
秦楚对画师的俱意又高了一层。
难道跑到房间里去了?他连忙打开房门。
室内一片寂静,干净整洁。
唐岚的伤口被细心处理了,用白色绑带缠住,原来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来色彩的衣裳,已经换成一套新的院服。
他安静地沉睡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
秦楚神色复杂看着他。
——
唐岚做了一个梦,他变成了一只狗,一只流浪在外的金毛犬。
没有主人的金毛。
只能露宿在街边。
人们伤害她,殴打她,驱逐她。
还有被称作天真善良的孩子用火棍烫伤了她。
她的哀嚎,她的求饶,她的痛楚。
就像街角巷子最不想接触的垃圾一角,被他人厌恶、忽视、躲避。
人类真可怕。
金毛决定远离他们。
只要自己远离他们,就不会被伤害了吧?
她夹着尾巴,躲到无人区域,优哉游哉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
幸运总是不眷顾她。
她被抓住了。
这个地方全充斥着同类死亡的灵魂,她每天看着自己同类在愤怒不甘中被折磨地奄奄一息,变成一块一块没有血色的肉块。
这些小孩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呢?
她不带感情地想着。
点击、火烧、刀割。
还有棍子/捅/进同类的喉咙、□□、任意一个角落。
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
寒冷、压迫、饥饿、痛苦,早就压迫自己的神经。
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折磨?凭什么我要如此悲凉地死去?
不甘席卷而来,她在抵抗那些恶魔的棍棒中失去理智!
“呵,真有趣,我就把能力交予给你了吧。”
有女声如深渊最为深处的恶魔,带着诱惑的语气从她心底传来。
噗地,她睁开因害怕紧闭的双眼。
昏暗的地下室,满布淋淋鲜血的地面,歪歪扭扭躺着不知死活的同类身体和人类身体。
他们已经失去了灵魂。
而她,终于掌握新的力量!
她笑了,边跑边笑。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也有什么东西,挣脱捆绑它的锁链,解除开来。
*
“咦?”小女孩惊讶,“受伤的狗狗?”
她咧嘴呲牙,低铺下身子,猫着身,双腿蜷缩,准备一跃而起,咬断她的喉咙。
人类,滚开!
“唔?”她歪头,随后灿烂地笑了,从破旧的白布中掏出吃了一半被包裹严严实实的面包。
“饿了吧?这是我的午餐,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来,快吃吧。”
她退后。
小女孩的面包一点都不松软,暴露在空气中太久,直掉碎末子。
她嫌弃撇开头,谁要吃这玩意?
“不吃吗?”小女孩神色黯淡,将手中的面包塞进口中,“那我吃了。”
???她不乐意了,怎么,我不吃你就不知道哄哄?自己吃起来了。
不开心的她一口咬掉小女孩手中的面包。
不让我吃,我偏要吃。
*
“这是病了?”小女孩生父皱眉,很不高兴,“真是个赔钱货,吃老子的住老子的,现在生病还得花老子的钱。”
“你小声点,邻居都听见了。”继母抱怨一句。
生父暴跳如雷,“她就是我的崽子,我想打想骂别人忿想插手!”
“你也别气,家里的确没钱了,不带她去看病也是没办法,你只管把她放在这里自生自灭就是,没人会说你什么,生什么气真是。”
“哼。”
她趴在地下,听着一对粪坑里的蛆虫在计划实施恶行,蓝色竖瞳变成血红色。
呲牙,你们不救,我来救。
等我救醒她,她的命就是我的了。
到时候,我就带走她。
身后给了她力量的女子再次讥笑出声,“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