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轻笑一声,道:“咦,原来苒儿一人独眠时喜欢不着寸缕,以后都这样最好,咱们俩更亲密无间。”
魏苒睡梦中忽被惊醒,感觉有双大掌在她身上各处游走,这一惊吓着实不轻,她刚启开嗓子“啊”了一声就给人捂住嘴。
“吁——吵什么,苒儿是要把所有人都叫来瞧咱们俩吗?”
元弈的声音近在迟尺,魏苒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他不是该搂着美人及时行乐吗,怎么会在这儿?
然而元弈兴味盎然地挑逗着打断了所有思绪,她已经来不及深想。
清辉静泄入内室,小香鼎苏合香香雾蒸腾与少女清甜的芬芳融合成一种更为奇妙的香味,令人心醉忘我。
男人把玉玩着女孩儿清凉无汗的玉臂,独享着两人间亲昵的时光。
事出反常必有妖,魏苒怎么也想不透,为何他放着千娇百媚的美人不要,非来啃她这块生瓜?
今日她以为元弈必然不会来到,故而无拘了些,锦衾下未着寝衣,连兜儿都解了睡下。
岂料元弈竟不知何时钻进了帐中,他往日睡觉也不甚规矩,但毕竟隔了一层,也许是怜她幼小,始终没太乱了方寸。
今夜他却好像有意似的变本加厉,虽无过分举动,搂着她的手比之以往孟/浪放肆了许多。
肌肤相贴,他的指尖摩挲着她,长发丝缕轻撩,魏苒觉得痒到了心尖。
她不由自主烧红了小脸,蔷薇粉色又粉颊一直延续到脖子根,幸好四下黑漆漆的,别人瞧不出来。
这幅躯体年方十三,心智却早已成熟,对于夫妻那点事魏苒不会是一窍不通。
她当然相信元弈是个自律的人,不至于禽兽地对还未完全长成的她做些什么,否则那一日深山水潭中,他不会抱着她整宿始终没越雷池一步,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内外冰火两重煎熬让魏苒心底微微发凉又欲罢不能。
她感到羞耻。
自己怎能因为男子的触碰便迷乱了,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明明她应是心硬如铁地抗拒,现在她却觉自己像块捂热的冰,随时要融成春水化了开去。
她已经无从思考,只想快些脱离这样的窘境。
魏苒紧咬着唇瓣,勉力镇定地从齿间吐出几个字:“殿下,柳姨娘呢?”
午宴席间元朗提起过,如意父姓柳,全名唤做柳如意,入了府,魏苒就自自然改称她柳姨娘。
“咱们在一处的时候,提起她做什么?”
元弈声音在头顶响起,语气微微流露出一丝不悦。
魏苒以为自己活了两辈子,该懂的都懂了,在这位南安王跟前的却始终好像始终缺根筋,光揣摩对方的心意都很费脑筋。
柳如意那样娇媚的美人,平常男人大都趋之若鹜,怎么说起她,元弈好像有些嫌弃?
她踌躇着,小声道:“如意姑娘如花似玉的人,今日刚过府来,我还以为殿下晚上会去陪伴她的。”
元弈捏了捏她香雪的腮边,玩味地一笑:“好花堪折直须折,但这花不是为我而开,不是为我而艳,再好再美的也只可远观,我还是喜欢自己一手浇灌栽养的小花。”
他的话,魏苒似懂而非懂,只极度难为情地钻入被窝里,蒙上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他的言外之意。
昏暗中,元弈扯开锦衾一角,对着下方的小脑袋,沉下眼角道:“倒是你这个小东西,没心没肺地替本王纳妾,我瞧你一点都不难过,巴巴的把我往外送,莫非你从未把我装进心里?”
面对他不依不饶一点不带含糊的诘问,魏苒心里发虚,暗地里拧紧了眉,语塞了只说出两字:“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