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枭言哼了一声:“敬妃且看不上青云体弱,不肯对孩子用真心,朕的儿子便不给她糟蹋了,从今往后只交给你就是。”
陈妃眼珠子转了转,一副“奸妃”要上眼药的模样。冷枭言看的好笑,掰一把她的下巴:“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陈妃娇嗔不肯,扭了一阵才道:“薛妹妹如今可能到处走动,少不得要来串门看孩子呢。她三天两头的过来也就罢了,万一她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当面挑拨,您就说我膈应不膈应?”
这还真是个问题,毕竟容妃也不能学皇后的,直接在大门口挡驾不准人进去。只薛氏到底是青云生母,真要将母子隔断,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陈蕴玉也没想过要皇帝替她解决这个难题,不过是白告个状,给皇帝一个心理准备罢了。见皇帝已经用心考虑,她反倒一副大度模样:“妾心里有数呢,只要薛妹妹不做过分,妾总不会故意拦着她对三皇子好的。”
小娘子说的酸溜溜:“只薛妹妹的脾气您也知道,要是日后听到宫中传闻,说妾对三皇子不够好,您可千万多想一想再下决断。妾可不想做了事儿还被埋怨,那可要冤枉死了。”
薛雅娴在宫里串闲话的黑历史可没被冷枭言忘了呢,被陈蕴玉这么一提醒,皇帝陛下连连点头:“你只管放心,朕心知你比她好的多,若是有什么闲话,那定是她心有不甘闹起来,朕绝对信得过你!”
有了皇帝陛下这话,陈蕴玉对薛雅娴就完全不怵了,第二日敬妃来串门,容妃一扫自己惯常的小白花面容,挑着眼角笑吟吟的把陛下的承诺说给她听。
薛雅娴气个仰倒,陈蕴玉却是好整以暇的拿个小锉子磨着指甲,一边闲闲道:“薛妹妹是个好的,肯定不会为了要回皇子便让人散播本宫的坏话。可要是哪天有谁不开眼的替你鸣不平,你猜猜陛下会做什么想法?”
她叹了口气:“所以说啊,本宫实在是很为妹妹担心的,毕竟宫中心怀叵测的人多了去了,你可千万注意言行,别轻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毕竟你也知道,陛下最近对你的意见大着呢。”
薛雅娴深深呼吸,好容易压制住自己撕烂眼前这贱丨人的冲动。陈蕴玉说这么多,不就是暗示她,如果她对容妃有任何不满的言行举止,容妃会干脆借她的名头在宫中散布流言,再将黑锅扣在她头上。到时候以陛下的偏颇成见,说不得她还得受到陛下的惩罚。
敬砚姝听过容妃如何挤兑敬妃,也忍不住笑了:“她这般促狭,也不怕哪天被敬妃套麻袋揍一顿。”
圆圆“喵”了一声,从四皇子的魔抓下逃脱,跳进她的怀里:“薛妃已经被陛下厌弃,陈妃当然不会怕她。”
“小白花立人设立的好嘛。”敬砚姝揉揉圆圆蓬松的白毛,通过神念与她对话:“不过这次表现还是不错的,不仅没因薛妃得宠而焦躁,反而一直沉得住气,连薛妃失宠都没落井下石,不过是当面威胁警告了一下而已,算得上是越发大气了。”
圆圆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陈蕴玉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看来野心并非玩弄狗男人的感情或者得宠,甚至不是当上太后,反而像是不断挑战有趣的事,比如——得到皇后的认可。
虽然敬砚姝对陈妃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仿佛无论她臣服还是另有心思都在意料之中,可圆圆作为坤和宫的情报头子,怎么可能放任这样一个强大的人不知敌友的在外头搞事?然就是她盯梢了这么久,依旧没发现陈妃对皇后有任何违逆,才让她越发觉得陈妃是个有趣的人。
哪怕陈妃是真心爱慕皇后,想和皇后搞百合呢?哪有这么听话乖巧,仿佛一只小豹子在任何人面前都端着情绪亮出爪牙,唯有在主人面前放心的翻出柔软的肚皮让人随意挠挠,真心彻底的臣服?
正在被翻过来挠肚皮的圆圆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陈妃是被皇后怎么蛊惑了心神,明明是奸妃的人设,很该一面顺从一面暗戳戳布置黑手,她怎么就能对皇后死心塌地了呢?
实则这个问题敬砚姝也不是很明白。容妃不是个安分的,但在她面前却是真心听话。要不是她心知自己来自某江而不是某点,只怕她都要以为自己有某点的传统主角光环,能让人对她纳头便拜,从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