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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1 / 2)


柴鸳鸳在手术室外面等杜青枝出来,虽然知道对于妖怪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很快就能治愈,但是她还是不免觉得焦躁。她在这边皱着眉头踱步,那跳楼的姑娘在那头哭,她眉头越皱越紧,那姑娘哭声越来越凄切。

她听见有点胖胖的班主任低声地安慰那姑娘,那姑娘哽咽着说:“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从没有想过要牵连别人,要是我知道会因为我害杜青枝受伤的话,我肯定会选一个没人的时候再跳的。我不是故意的,活着已经够难了,为什么……死还那么坎坷啊。”

柴鸳鸳走过去,小高跟敲在地面上,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为什么要跳楼呢?”

那女生哭肿了一双眼:“为什么要活着啊?我没有什么意义,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给人添麻烦。”

她似乎又自责于自己把杜青枝害骨折,哭声更加大了起来。

柴鸳鸳主修精神控制,试探着掐诀观察了一下这个女生的所思所想。这姑娘确实抑郁了,该吃药治病了,普通开导治不了。她收回神识,这个窥伺想法的法诀简单便捷,就是有一点小小的副作用。柴鸳鸳感觉自己被这个姑娘的浓重的厌世情绪感染到了,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自己压箱底的糟糕记忆。

柴鸳鸳深呼吸,有点疲倦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呆了呆,回道:“汪繁雪。”

这回轮到柴鸳鸳愣怔了:“你叫汪繁雪?”

汪繁雪鼻音浓重地了一声。

柴鸳鸳笑了笑,语气温和下来,又带了笃定:“怎么会没意义呢,你的存在,本来就是另一个人的意义。你现在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说不定他很快就出现了。你如果现在就走掉了,就再也遇不到他了,那才是真的可惜。”

汪繁雪似懂非懂,只是点了点头。

此时手术中的灯灭了,柴鸳鸳也顾不得多说,走上去看到杜青枝胳膊上打了石膏被推出来,人神色尚且算是平静,就是精神有些不济,见了她笑起来,叫了一声师父。

柴鸳鸳:行了,这是把脑子也磕傻了。

杜青枝转进普通病房之后,班主任终于带着哭哑了嗓子的汪繁雪回去了。

此时病房里就剩柴鸳鸳杜青枝两个人,柴鸳鸳也就不遮掩自己的性子了,直接问杜青枝:“枝枝你小时候是不是有个英雄梦?”

杜青枝摇摇头:“我小时候没有梦。”

柴鸳鸳意识到自己被汪繁雪的情绪感染了,但是她没办法克制。柴鸳鸳知道这样想是可笑的,可她还是想,万一呢,万一杜青枝有什么差错呢?那她怎么办?她没有力气再去培养一个徒弟来接手自己的烂摊子了。

“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柴鸳鸳不知道自己现在眼睛有点红,“为什么要逞强?”

柴鸳鸳开了一个高阶治愈,杜青枝本来还需要静养的伤这下彻底好了。

“你有本事逞英雄,”柴鸳鸳越想越生气,“你有本事别让我知道你受伤了啊。”

杜青枝觉得自家师父今天有点过于感性,是自己受伤刺激到师父了?杜青枝很想这么自恋,但是理智告诉她恐怕不是这样,她又不是普通人,她是个妖怪,为了这点伤生气,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何况她是为了救人,两下一比,没什么好犹豫的,再来一次也一样,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师父你怎么了?”杜青枝抱住柴鸳鸳,“你别生气了好吗?我以后不受伤了。这从是我莽撞了,我下次一定选好角度,救人归救人,不会那么不小心了。”

柴鸳鸳平日里绝对不会这么说话的,然而今天显然不是平日,她脑子和嘴失联了,脑子尚且清醒,但是嘴却不受控制地瞎说:“我怎么了,我还不是担心你?我今天特意把我攒了好多年的结缘红线拿出来当线团,把我最讨厌的照片拿出来当对照,一针一针地给你勾礼物。你这下好了,受伤了,胳膊断了。我自从遇见你,就三天两头地糟心,治愈术不要钱的是不是。你天天浪费我妖力你怎么还吧。”

杜青枝抓住重点:“师父你勾什么礼物?”

柴鸳鸳沉默:嗨,我这该死的嘴。

杜青枝眉眼弯起来:“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柴鸳鸳气鼓鼓:“不是,做什么梦呢?你这样的逆徒不配拥有生日礼物。”

杜青枝沮丧叹气,一言不发。

柴鸳鸳扯开话题:“你手既然好了,我们就回家吧,免得在这里被看出端倪。”

杜青枝点头,跟着柴鸳鸳回了家。

杜青枝手臂虽然受了冲击,但是在医院的精心治疗和师父的高阶治愈之后,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跟柴鸳鸳回来的路上,杜青枝就把手臂从石膏里面解放出来了。她现在唯一烦躁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得呆在家里修养,又要落下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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