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波澜不惊,看上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绮礼知道,他的师父被人触到了逆鳞。
绮礼不多说一句,似乎一切都如平常。
只是还在花园里交战的两位英灵发出的噪声说明根本就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绮礼带他去浴室洗澡。
由于archer好像还在和berserker打个不停,耗费的是苏暮的魔力,之前为雁夜操控疗伤法阵,也让他流失了不少魔力,在加上过激的体力浪费,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严重的精神紧张……
二十八年没有生过病的顶级魔术师,身体状况赛过牛的苏暮,居然开始低烧了。
看起来上辈子留下的精神烙印过了二十八年丝毫没有被磨灭,记得上辈子那次噩梦结束后,苏暮在家里躺了三天,各种病都袭过来了。
绮礼要帮他脱衣服,苏暮触电般的一颤,躲开了绮礼的手:“小病罢了,我又没有残废。我自己来。”
但是绮礼今天不打算听他师父说的话,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不顾对方的反抗,硬生生将衣服扯下来。
苏暮不再动了,他意识到,这种时候挣扎就好像在欲盖弥彰。
绮礼是结过婚的人……我这样搞得我真的是变态一样!
可苏暮也不想和眼前的人去对视,他僵硬的站着,等着绮礼把他的衣服放进竹篮,自己转身走进浴池里坐下,透过水雾,他又看见自己身上留下的耻辱的印迹。
垂下眼眸,苏暮在水里攥紧了拳头。
而这时,从浴缸另一边有好多的泡泡开始漫溢过来,绮礼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从前凛和樱喜欢的泡泡浴浴液倒进了浴缸。
苏暮赶紧揽过一捧泡泡遮蔽住让自己看了不高兴的痕迹,熟悉的牛奶香也让他的精神微微舒缓了一些,好像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就在身旁。
看到师父的神色似乎缓和了,绮礼无声的叹口气,盯着手中被倒空的瓶子,轻轻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绮礼的声音在苏暮头顶响起:“师父,我帮你洗头。”
接着苏暮感觉到头发被轻轻揉搓着,印象中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正在按摩着他的头皮,力道适中,对于低烧造成有些头痛的苏暮来说,这种感觉十分的舒服。
热水一浪一浪的冲打在胸膛,牛奶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还有人帮他用舒适的手法洗头发。
苏暮的神志从半个小时前和二十八年前抽离出来,眼皮打起架来,不一会竟然睡着了。
绮礼发现师父的脑袋开始呈小鸡啄米状的摇摆起来,知道他可能是睡过去了,探头一看,果然对方已经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呵……真是麻烦的人啊。”轻声感叹一句,绮礼想起来自己今天会过来是想来通知远坂时臣圣堂教会已经判定他为此次caster讨伐战的获胜者,决定给他颁发一枚令咒。
结果竟然遇到这样的事。
如果不是克制住了,绮礼相信间桐雁夜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那种看到他被别人蹂/躏时心脏的痛苦……简直快要疯掉了。
绮礼知道自己可能明白了什么。
师父……这是日久生情吗?
用温水把他头发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绮礼抚摸着贴在他脸上的柔顺灰发,抚摸着对方那张这么多年始终如故的面容,他睫毛在睡梦中微微颤着,绮礼抬手轻轻抹去了他嘴角下弯的那抹阴霾。
“师父,醒着吗。”绮礼试探性的问道。
对方睡得很熟,并没有任何回答。
绮礼自嘲般的笑着:“师父……我对你不好吗?”
说着,绮礼缓缓靠近了那张从未如此接近过的脸。
灰发男子被水汽微醺过的双唇温热湿润,绮礼只是将嘴唇轻贴着,感受那种让人神迷的触感,再用些力道压下去,想要更贴近一些,好像这样他就是属于自己的。
绮礼觉得自己像只偷腥的猫,一边怕被发现,一边又很享受这时心跳剧烈的感觉。
嗫嚅般的,绮礼小心的吻着自己师父的嘴唇,这间浴室将他们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在这一刻,只有他们俩个人。
而熟睡的师父不会来骂他打他。
“时臣……我对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