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明侯府,钟宁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叶芙心疼女儿,一边帮着钟宁上药,一边不忘对着钟洵颠倒是非,“侯爷今日也是看见了的,钟意那小贱人明知道咱们宁儿年纪小不懂事,还偏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们宁儿难堪,咱们宁儿今日可算是丢尽了颜面,你让她日后怎么见人啊?”
“叶夫人这话说错了,”钟意缓步迈了进来,“是我给她难堪还是她给我难堪,今日朝廷众臣都在,可她却偏挑这个时候在我的马上动手脚,存心害我出丑,叶夫人,”钟意笑望着她,眼眸却说不出的寒冷,“今日若我果真坠马出丑,您可还会像现在这般不满抱怨?”
有些人就是害人不成,还要埋怨别人为什么没有老老实实待着给她害。叶芙自知理亏,扯着钟洵的袖子哭诉道:“侯爷您看啊,我好歹是她的继母,可她却连半句母亲都没有叫过,如此不分尊卑不敬长辈,您可要为芙儿做主啊。”
钟洵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被她这么三言两语的一挑拨,更是怒不可遏,“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混账,你瞧瞧你今日把宁儿给害的,还有你对自己母亲的这个态度,真是枉为人女!”
“我害她?是我逼着她买通内监还是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在马上动手脚?今日是钟宁害我不成自食其果罢了,父亲颠倒黑白也要有个限度,”钟意抬眸与钟洵对视,丝毫不惧道:“这个女人害的我母亲不过二十四岁便早早离世,我肯心平气和的叫她一句叶夫人,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所以我也想提醒某些人,不要得寸进尺,有些帐,迟早要算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钟洵道:“你母亲福薄短命,跟芙儿有什么关系?”
钟意瞥了叶芙一眼,只见她眼神躲闪飘忽,遂轻嗤道:“善恶终有报,叶夫人还是小心为上吧。”
“贱人,你害我在先对我母亲不敬在后,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钟宁跳下木椅,还想像往日那般给钟意一个教训,可钟意却再不会像往日那般任人欺辱了。
钟意抬手接住将要落在她脸上的手,反手一巴掌将钟宁打的晕头转向,这下别说是钟宁,连靖明侯夫妇都愣在了原地。
半晌,钟洵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指着钟意的鼻子斥责道:“她是你的妹妹,你对自己的妹妹竟也能下的了手!”
“她刚刚要对我动手的时候也没见她心软啊,”钟意当即不卑不亢的驳了回去,“她要打我的时候,不见父亲为我说话,我不过还她一巴掌,父亲也值当这么大惊小怪。”
“她是你妹妹,”钟洵道:“做姐姐的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父亲的意思是她打我天经地义,我打她就天理不容了?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钟意敛眸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天生没有容人之量,别人伤我一分,我必十倍还之!”
钟意不理会兀自目瞪口呆的钟洵,又转向钟宁,“刚才那一巴掌,不过给你长个记性,日后再敢找我麻烦,可绝不是一个巴掌就能了结的了。”
“你混账!”叶芙被她堵的心口发疼,可偏偏又无话可说,她怎么也也不会想到,一个昔日任人欺辱的小白兔,突然亮出利齿来是这个样子的。
“叶夫人注意仪态,”钟意走近些许轻笑道:“您那慈母的做派还要保持呢,让人看了笑话可不好。”
“孽障!”钟洵抬手正要给钟意一巴掌,却听门外突然发声道:“哟,钟大人好大的气魄啊!”
钟意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来了。她今日故意激怒钟洵为的就是让人能看到钟洵平日都是个什么做派,日后在府里能对自己留有余地,而自己今天救了太后一命,太后必然派人探视,这样也正好能让钟洵有个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