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王温琼暄,谋兄害妹,不?念手足,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目中无?人,以下犯上,才不?堪大用,德不修其位,特褫其封号,降为安顺王,责令其闭府思?过,无?昭不得出,钦此。”
“安顺王,接旨吧,”那宣旨太监翘着兰花指,故作恐惧道:“您瞪着咱家干什么,这是陛下的意思,还不?接旨?”
温琼暄压下怒火,尚算恭敬的接过圣旨,冷声道:“本王得势的时候,你?巴结奉承的模样,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那宣旨太监也不?生气,讥笑道:“都说这今时不同往日嘛,王爷您得认清现实。”
“你?放肆!”温琼暄双目通红的瞪着他,“今时和往日又有何不?同,本王依旧是天潢贵胄,而你?,仍然是给本王提鞋都不够的贱奴才。”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原还被犬欺呢,天潢贵胄也是分高低尊卑的,就比如您,”那宣旨太监故意一字一顿道:“安、顺、郡、王。”
“哎哟,时候不?早了,”那宣旨太监捂着嘴轻笑道:“不?能跟您废话了,咱家还要去燕王府宣旨呢,咱家就算是提鞋也要找一个正儿八经的天潢贵胄来提呀,您说是吧。”
温琼暄将手握的喀哧作响,才勉强忍住没有上前一刀砍了他,等他们走后,抽刀冲着院中的梅树胡劈乱砍,红梅已然挂满了枝头,他这么一通发泄下来,漫天红云纷扬而落,残枝枯木铺满青石。他满头是汗的提着刀喘气,看?着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红梅,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对一直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小厮吩咐道:“把这些都给我恢复成原样,少了一朵花,你?就不必活了。”
那小厮直接扑通跪地,“王爷,您饶了小的吧,这红梅都已经成这样了,怕是天上的神仙来了都没办法的啊。”
“本王不?管,少了一朵花,本王直接砍了你?,”温琼暄说着就要动手,那人慌忙躲闪,夜无?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连忙上前从背后抱住温琼暄,声音微颤道:“暄哥,你?冷静点。”
熟悉的声音将温琼暄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无?意识的丢掉了手中刀刃,缓缓的瘫坐在地上,喃喃道:“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夜无?歌跪坐在他身边紧紧的抱着他,像安慰闹脾气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肩背帮他顺气,“殿下只是一时不查,暂时失利罢了,焉知日后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亲王和郡王不?过一字之差,没什么大不了的,殿下志在九五何妨担心这个,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住性子,缓缓图谋,实力尚在,何须气馁。”
“实力尚在?”温琼暄凄苦的笑道:“我什么都没有?了。”
“殿下还有?我,还有?银鹰卫,”夜无?歌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哪怕所有?人都背叛了殿下,我也绝不?会?离开殿下,只要您想争那个位子,我就陪着您直至最后一刻,但凭殿下驱使,就算时运不?济,事不?如人愿,黄泉路上,我也陪您一块走,殿下,您在哪,我就在哪。”
温琼暄缓缓回抱住她,一滴清泪无声滚落,隐没在人的衣襟之间。
昭阳殿那边,燕和帝一日之内连下四道圣旨,一方面安抚住了琼华和燕王府,另一方面则处置了温琼暄和贤妃,一个着降为安顺郡王,另一个则着降为嫔。临近年关,可是温琼暄这个新年是注定过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