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不腐,活物不死,拿进去什么样,拿出来什么样,可容三万石。”祁角云淡风轻,这种小东西,他只不过随手。
“哇,好厉害,我好喜欢,谢谢师兄!”祁羽恨不得抱着他的光头亲一大口,又突然想起什么,抓着他的袖子摇,“可是我不会用啊,师兄快教我!”
“可我看你已经开了灵进入炼神期了啊,还不会使用灵气吗?调动体内灵气就可以打开了啊。”
“什么开灵,什么炼神,师父都还没开始教我呢。”祁羽一脸听天书的不解。
“胡扯!”
等等!他想起来了,昨天小师妹还是凡胎,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到炼神期,这也太他娘的快了,他伸手贴在她额头一探,明白了。
丹药堆出来的,全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极品丹药,在辅以大量灵气,强行开脉洗髓。用脚指甲盖都想得到这主意要是谁想出来的,除了他那个师父,还能有谁,为什么?当然因为他本人就是那样开始修炼的。
据说师父以前只是个放牛娃,每天只会弹棉花,放牛,和光屁股在泥塘里打滚。却不知得了怎样的机缘才踏上修途的,具体过程他不知道,只知道也是用此种雷同方法强行开脉洗髓的。
“师父对你可真舍得下血本啊。”祁角回想了自己近四百多年的修道生涯,从还是一个口不能言,眼不能看,耳不能闻,没有意识的钟开始,浑浑噩噩的过了三百多年,历经了多少岁月才好不容易修得人身……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没有头发的事也不说了,就说拜师之后,本来师父是准备把他带到小树林里丢掉的,要不是因为叹仙大会没人愿意跟他去,这段师徒之缘或许根本就不会有。
如果说师父对其他两位师兄和小师弟可以称为不上心的话,对自己可称得上刻薄!
修炼一事上,从来没有管过他!稍微犯点小事就体罚他!不让他吃饭!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你一块铁吃什么饭?浪费粮食,不吃能饿死啊?”
不吃饭确实不会死,但是会饿。
只有像祁徵那种死冰块才不用吃饭!
如果不是因为他后来自学炼器,费尽心思的讨好师父,承包家里所有的厨具农具,师父才稍微对他好些……
可是,那些虚情假意的问候,跟小师妹实打实的丹药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那可是无法估量的灵石啊!还是五品!够他吃一辈子了!
祁羽看着他脸色由疑惑转为震惊,由震惊转为哀伤,眉头微锁,似有千言万语无法言说的委屈,突然又双目圆瞪,不知想到什么事,极力忍耐着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幽幽长叹……
“哎……”
祁羽小心翼翼的端起那碗鸡汤,试图用食物的香味将他唤醒,轻言安抚:“师兄…吃肉……”
算了,也许这就是命吧,了了那老秃驴或许说得没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了了:阿弥陀佛,贫僧是劝施主早日放下青丝执念,皈依佛门。
最后祁羽还是在师兄的教学帮助下,打开了储物镯,取出了保温杯。
祁羽抱着保温杯走在回家的路上,炎火石炼制的红色圆杯传来温热的触感,摩挲着杯子上精致繁琐的花纹,她回想起昨晚那个梦。
师兄说,开脉洗髓需要灌注大量的灵气;师父也说,小师兄晕倒是因为消耗灵气过渡。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昨晚她吃了灵药,然后不知道回事,趁她睡着的时候,小师兄过来帮自己开脉洗髓。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做了好事不留名,难道小师兄暗恋我?
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设定,不善言辞,默默付出的绝世好男人,祁羽感动哭了。
回到院子,小师兄还在沉睡。祁羽手背挨了挨他的脸,唉?有温度了。
还以为小师兄本体是蛇之类的冷血动物,原来还是有体温的,那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住在那么冷的地方。
祁羽手撑着胳膊趴在床边,手指悬在他脸颊上方,不敢触碰担心惊扰了他的美梦,凌空勾画出他的模样,凛冽如刀的眉,像蝴蝶停在花朵上微颤的睫羽,高挺的鼻梁,浅薄苍白的唇,瘦削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