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钟离已经是怒不可遏,禽兽不如的东西,果然是什么样的官带出什么样的兵,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敢。”
这两个字几乎是钟离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她没想到朝中的官场作风与这地方的黑暗一比,倒是小巫见大巫了。犯人纵使是犯人,可也有自己的人权,怎能沦为玩物?
“我要这个小美人,”牢头指着玉淼,色眯眯的笑着,此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玉淼开始慌了,连连后退。“这个美人一看就好上手,那个凶巴巴,我才不要。”
典狱长冷哼一声,双手叉腰,道:“哼,没出息的东西,看我的。”
“牢头大哥,不要……”玉淼双手环肩,护着自己的领口和纽扣,瑟瑟发抖,牢头一把抓住玉淼的手,扯开了她的百褶罗裙,露出了白色的肚兜:“你本就是窑子里的伎女,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清高!”
“不,不要!”玉淼试图抵抗,将牢头一把推倒在地,牢头气极反笑,站起身来拽着玉淼的头发,反复将她的头往墙上撞,登时玉淼便鲜血如注,晕了过去。
牢头正欲俯下身去,却突然被整个举起,钟离将他举过头顶,他口中还在不干不净,大放厥词:“你……小娘们,你算什么东西?放我下来。”
猛地一摔,那牢头便如同一个旋转的陀螺飞了出去,将监牢的栅栏撞断。“诶哟,我的老腰啊。”
典狱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反了你了,来呀兄弟们,把她给我拿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一群衙役应声赶到,钟离赤手空拳,将十几个衙役打翻在地,人仰马翻,落花流水。这些衙役都是没训练过的,莫说是他们,就是当年一同在军中的士兵,也都对钟离的武功赞不绝口。
“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折辱囚犯,滥用私刑?”
见此情形,典狱长率先拔出自己的刀,大声喝道:“给我拿下,谁拿下就归谁!”听见这话,一众衙役都有点耐不住了。平素那个牢头和典狱长的关系最好,一起喝酒吃肉,牢里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被他们俩给占了。今儿来了两个天仙似的美人,可不能错过。
钟离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过典狱长,将他的刀夺下,抹了他的脖子,鲜血溅到众衙役脸上,一气呵成。扔下沾血的剑,典狱长的尸体重重倒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众人。
刀光闪过钟离明亮的眼,她朱唇轻启,“以儆效尤。”
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惊中,一个小衙役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杀……杀人啦!典狱长他,典狱长死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县令梅仁星才披着官服缓缓走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哼唧着:“吵什么呀?这么晚了,是谁在打扰本老爷睡觉……啊,啊!怎么又死人了。”
“这个女人企图越狱,”最开始的那个牢头赶紧起来告黑状,颠倒是非,道:“兄弟们拦住她,她就大开杀戒,把兄弟们都打伤了,典狱长也死了。”
“哦?竟有此事,”梅仁星看着桀骜不驯的钟离,皱了皱眉:“小丫头片子能耐不少,在我怀远县衙闹事,顶撞县令在先,越狱未遂在后,本官判决,就地处决。”
突然外边局促的脚步声响起,大队人马拥了过来。梅仁星轻咳了两声,努了努嘴,“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我这县衙今夜未免太热闹了吧?”
出去探听消息的牢头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哆哆嗦嗦的说道:“回禀大人,是……是刺史大人带着此女的同党朝这边过来了。”
梅仁星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和面容,出门迎接贵人。“刺史大人深夜造访,下官有失远迎。”
“那个妙龄少女呢,你把我们家小姐怎么样了?”战皓枫冷声问道。
“她顶撞本官,企图越狱,本官将她就地处决……”话音未落,梅仁星便吃了战皓枫一个耳光,“你……你是什么人?敢打堂堂七品县令!”